如今陡然见陆相并不避嫌地告知当年年少往事，又让司承乾更生出亲近之意。</p>

陆相温和地拍拍司承乾的肩膀：</p>

“没错，如今的贞敏郡主虽然不及当年她的母亲那样影响颇大，但是其行迹不可取，连其母亲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只是空长了一张美丽的脸，舅舅也曾经年轻过，知道年青人总是对一些没有得到手，得到了也不过就那样，一个女子而已……。”</p>

陆相爷顿了顿，微微一笑，温和秀逸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冷酷：</p>

“若你真是想要，舅舅再想法子安排几次也就是了，女子而已，试过了味道，也不过如此罢了。”</p>

于陆相爷而言，女人除了传宗接代、情感发泄的需要与巩固自身地位的联姻，并不值得放置太多的心思在上面。</p>

但是他也知道年轻人总有属于年轻的人倔强，不能如皇后娘娘那样强行截断，倒不如顺而引导，那种迷恋的东西，很快就会在失去神秘美好的面纱后消散无踪。</p>

对比起漫长的人生，荣华富贵、抱负理想，女子应该是点缀其间的美丽色彩，却不应该是主流。</p>

“舅舅……”司承乾俊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却说不出口是心非拒绝的话语。</p>

是的，因为他也在怀疑，自己放在了司空茉身上的心思，已经远远超过当初他对别人的心思了，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p>

也违背了多年以来，舅舅对他的教诲。</p>

或许，但是……</p>

陆相看着司承乾还在挣扎与斗争，眼底冷光一闪，老辣如陆相，怎么会不知道司承乾在犹豫什么。</p>

他微笑着双手搁在司承乾的肩膀上，微微施展压力：</p>

“太子殿下，您不该挣扎与纠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么？”</p>

司承乾咬牙，微微垂下长长的睫羽，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p>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只是陆相看着司承乾微微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p>

寝殿之中，陆皇后在房内不断地走来走去，焦躁的神色遍布她原本就算不得美丽的脸上，褪去了原本的雍容娴静，让她的容色更显出一种苍老来。</p>

在长门冷宫的日子，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大汉朝时候那阿娇皇后的无助与愤怒，再也唤不回枕边人的心。</p>

“娘娘，您别再如此焦心了，一会子陆相爷一定能劝服太子爷的。”一名大宫女上前安抚皇后，能在长门宫伺候皇后娘娘的人都是皇后的亲信。</p>

“这让本宫怎么能不焦心，怎么能不恨，那么多年了……”皇后有些浑浊的眼珠里闪现出一抹怨恨到极点的光芒。</p>

但是……</p>

“皇后娘娘！”一道冰冷低沉的男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陆皇后即将出口的愤怒。</p>

一干大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自从搬到长门宫后就越来越难以伺候了，原本温柔贤德的皇后像水里的泡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p>

“哥哥！”仿佛落水的人见到了救命的稻草，陆皇后眼睛一亮，立刻匆匆迎了上去。</p>

陆相爷一个眼神，让大宫女们都如获大赦地匆匆退出了宫殿，将空间留给这一对兄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