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少酸腐文人们都爱写点小词，姑娘们也吃那一套，白蕊平日里总说他木头木脑，那他也来写一首词吧，回去以后给白蕊看好了。</p>

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毛笔，在舌尖上一舔，又在掏出的小本工工整整地写下他的第一句相思的词。</p>

——白蕊，我想你的小手，想你的小嘴，念你大笑起来露出的三十六颗白牙，虽然上面有几颗有黑乎乎的蛀洞。</p>

然后呢？</p>

然后要写什么？</p>

魅七苦苦思索之间，司空茉等众人安眠之时，周城主大人噩梦连连之刻，时间渐渐流逝，天边晓星西沉，一夜过去，天空露出了鱼肚白。</p>

寒冷渐渐褪去，橙黄的太阳从沙漠与天空的交界处露出了它的第一缕璀璨的阳光。</p>

众人也纷纷起身，准备干粮和水，将就着就要用了一日的早点。</p>

司空茉也起了床，她打了个哈欠简单地整理了一会子衣衫便出了帐篷。</p>

折腾了这些日子，终于离开了律方，跑了大半夜，大清早起床还真是累！</p>

李密正在捆自己的行李，一见司空茉过来，便上前道：</p>

“公子爷，咱们接下来就要步入赫赫沙匪的地盘了，赫赫沙匪素来是杀人不眨眼，连赫赫王庭他们都敢抢，当年我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您看咱们还是……”</p>

司空茉接过白玉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淡淡地道：</p>

“李统领，我知道你担心咱们马队的安全，但是咱们如今出来的都是马，出律方的时候，担心后面的追兵，走得急，骆驼都没带够，如果不能寻一个置换骆驼的地方，再找个能带路的向导，咱们怎么能走到想要去地方呢？”</p>

李密一顿，他其实是知道司空茉的想法的，他们的马队里骆驼少，马多，沙漠之中骆驼比马儿好使，他们再往下走就是最危险的沙漠了。</p>

他当年做打劫营生的时候就曾经和那些沙匪交手过，那些沙匪喜怒无常，翻脸就不认人，当年也不知道千岁爷到底是怎么驯服了那些沙匪的，让他们对他如此恭敬。</p>

但是，后来司礼监也曾经派人去过沙匪的营地，但是也有人不知怎么就没了性命。</p>

沙匪除了认千岁爷之外，其他人，去访对方的营地都有危险。</p>

司空茉不可置否地道：“大概是因为你们爷本来和沙匪就臭味相投，喜怒无常，手段残忍什么的不是咱们千岁爷的属性么？”</p>

李密一顿，沉默了一会子，有些事，主子们可以说，下属们是不能说的。</p>

“行了，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去，自然有我的道理……”司空茉笑笑，将毛巾扔给白玉。</p>

沙漠里的水稀罕，五六日没有洗澡，只能擦身的日子，真是不好过！</p>

李密还想劝说不让司空茉靠近沙匪营地，让他们派人去跟沙匪联络就好了。</p>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蓦然转脸朝着所有人大喝：“快，所有人全部都上马，准备武器！”</p>

他一声令下，所有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立刻翻身上马，拿出了各人的武器立刻围成一个圈，将司空茉和白珍、白玉几个全部围在了阵中。</p>

“公子小心，咱们有客人来了。”</p>

司空茉一顿，随后眯眼看向远方，果然不远处传来了尖锐的狼嚎之声，裹挟着滚滚的浓烟席卷而来——那是马蹄卷起的烟尘。</p>

她微微一笑，含住颈项间的哨子一吹，小白早就蹲在她肩头跃跃欲试，如雏凤娇鸣的哨声刚响，它就立刻飞起老高，扯来嗓子尖锐地应和着鸣叫起来：“尜尜——！”</p>

鸣声如若石子入水一般，瞬间飘散开了奇异的声波。</p>

也不知道那些秃鹫是否就跟在小白的附近，这一次出现得比上一次还要快，一下子瞬间扑腾出来，遮天蔽日的大批群鸟，其上还有沙漠苍鹰的飞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