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伸手推他，却被裴炎攫住了柔荑按在榻上，他低低轻叹，仿若无奈：</p>
“啧，真是个倔丫头，为师太宠着你，如今连几句甜言蜜语都不舍得说了么，满心的都是你身边的那些丫头小子，也不知为师这个师傅和夫君被你放在哪里了？”</p>
说罢，他低头有点粗暴而不平地咬上司空茉软软的丰润的唇。</p>
正如司空茉与裴炎预料到的一般。</p>
那戏楼里出事的全部都是贵胄人家的主母、小姐甚至一些小公子，满朝之中哀声一片。</p>
上京里不少高门大户人家全都一夜之间挂起了灵幡，哭声阵阵，漫天飞舞的分不清是飞扬的纸钱亦或是雪花，时有哀乐遍上京，好不凄凉。</p>
堂堂上京，天子脚下，出了这样大事，几乎家家都有人殒命。</p>
朝廷大员们全都愤怒了，不断地请命彻查，雪片一般的奏折很快堆满了裴炎的案头，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尹的压力空前的大。</p>
而从一开始的强盗论到他国阴谋论，各种猜测与小道消息漫天飞扬，人心惶惶，而很快的仿佛有一条线将所有的流言最终都引导向了九千岁王妃——司空茉的身上。</p>
那一天大部分人都是受邀去参加西狄十八皇子的宴会，而戏班子是千岁王妃请来的。</p>
很奇怪的是那日家家户户都有伤亡那个，唯独千岁王妃身边不但没有人死，连受伤的人都没有。</p>
如此不同寻常的迹象，原本就引人遐想，何况还加上有人刻意的引导？</p>
自然私下全都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司空茉的身份非常特别，如今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天朝权力核心的存在之一。</p>
而司礼监与锦衣卫的人这一次似乎都沉默着，没有人辟谣，更没有镇压，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让流言越传越沸腾。</p>
直到那日朝堂之上，原本还在病中的贞元公主拖着病体，出现在了太极殿，面对着百官臣直言不讳地提出了她的质疑：</p>
“请九千岁给我们一个交代，飞羽督卫大人邀请我们的胡支大人出席宴会，但他们却葬身火海，还有那么多的你们的天朝官员家眷，但唯独飞羽督卫大人安然无恙，若只说是盗贼，而戏班子的人也是飞羽督卫大人邀请的，西狄需要贵国对这样的事情做出一个交代！”</p>
她顿了顿，语气坚硬而冰凉：“否则我会以为您是打算破坏合约，对西狄宣战！”</p>
贞元公主的话，宛如一颗巨大的石子砸在这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的浪潮。</p>
“千岁爷，如今您也看到了，朝中众臣纷纷议论您是要对西狄人不利，所以才特意设宴打算置西狄人于死地，以至于牵连众多重臣们的家眷，再加上目前贞元公主的表态，您若不彻查，只怕不光是对贞元公主无法交代。”</p>
太平大长公主优雅地跪在软垫上，看着坐在上首的裴炎道。</p>
“荒谬！”裴炎慵懒地靠在雕金宝座上，长腿交叠着搁在一个小太监的背上，对太平大长公主的话语表示出了轻蔑。</p>
太平大长公主似已经将他的态度料到了，只摇摇头，淡淡地道：</p>
“千岁爷，您别忘了，您对西狄人一直并不算友善的态度是所有人都知道，当初不是已经有传言出来您并不打算与西狄人议和么，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您其实打算对西狄用兵，这就是用兵的先兆！”</p>
裴炎冷笑：“没错，爷是不待见西狄人，那又如何！”</p>
太平大长公主摇摇头轻叹而来一声：“千岁爷，您虽然地位崇高，却也不是孤家寡人，这一次没了家眷的有不少是当初一力支持您的人，您是打算寒了所有人的心么？”</p>
裴炎看着太平大长公主，幽冷魅惑的眸子盯了她许久，直盯得太平大长公主浑身发毛，他方才淡漠地道：“彻查，不知大长公主殿下觉得应该怎么个彻查法？”</p>
太平大长公主微微松了口气，看向裴炎，沉声道：</p>
“此事毕竟是茉儿亲自牵头方才引起的，所以本宫认为至少从目前开始她已经不再适合担任飞羽督卫。众人既然要您给出交代，所以至少要做个样子，将茉儿先隔离软禁在一处相对独立的地方，然后咱们再想办法将茉儿摘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