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在这时候,犯了什么错。</p>
而成为那位归西贵人的陪葬。</p>
而没有人预料到,这一场大火不过是一切的开始。</p>
“是你放的火么?”</p>
白塔之内,男子幽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p>
一身素白,头挽起简单垂髻的端丽女子,面不改色地伏了伏身子道:</p>
“是,微臣进了太后娘娘的寝殿,发现太后娘娘心绞痛而亡,微臣大为惊惶,想要奔出寻找太医和禀报陛下,却不想碰倒了烛台,引燃了大火。”</p>
裴赫云看着面前的女子许久,眸光幽幽,不知在思索什么,随后淡淡地道:</p>
“此事并不怪你,只是母后福薄了些,素日里都为我们这些子孙忧心操劳,才引致这般祸事,只是大火毁损了太后娘娘的玉体尸身,你总要受罚的,便罚俸三年罢。”</p>
这几乎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处罚了。</p>
琢玉心中明白,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几个头,随后慢慢地退了出去。</p>
“陛下……。”长日有点不解地看向裴赫云,他记得陛下说了要好好地收敛太后娘娘的尸骨,他们终归是母子。</p>
陛下生前不能尽孝,总想着要给太后娘娘去了之后的哀荣,但如今太后娘娘的尸骨都收不回来,全都是因为琢玉的擅做主张,竟然一把火烧了海珍宫。</p>
裴赫云摆摆手,俊秀无比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疲惫:</p>
“琢玉也不过是为了朕考量,母后素来康健,并无任何病症,若是这般陡然以病而去,会引人非议,朕不是不知道的,只是一直未曾能下这个了断的决心。”</p>
这时候他身边一直伺候着汤药的章嬷嬷却忽然打破了沉默,冷冷地冒出来一句话:“若奴婢是琢玉女官,也会做同样的事情。”</p>
裴赫云看着她,微微一怔,随后微微勾了下唇角,带起一丝涩然的笑意,。</p>
章嬷嬷一直都是他的乳母,将他视如己出,所以对明孝太后的所为,她一向是心中极为不满,只是从来不能说什么。</p>
室内正是一片沉寂的气氛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p>
“十八皇子,陛下正在养病不见客。”</p>
“让开,我不是客,我是他的皇弟!”</p>
“皇子……。”</p>
裴赫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又恢复了寻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淡然道:“让他进来罢了。”</p>
既然皇帝陛下已经发了口谕,便无人再去阻挡裴素儿的脚步。</p>
他冲进来的时候,毫不客气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长年粗鲁推开,径自冲到裴赫云面前,死死地盯这他:</p>
“皇帝陛下,咱们的母后昨天去了,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么,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p>
裴赫云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那种淡冷的目光直看得裴素儿浑身发麻,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p>
他方才冷冷地道:“朕从不需要给任何人一个解释,裴素儿,你好好地记住了。”</p>
裴素儿向来是在自己心底畏惧这个哥哥的,他不敢对上裴赫云那种锐利异常的目光,随后别开脸,咬牙切齿地道:“是,臣弟知道了。”</p>
裴赫云看着他精巧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里都是一片腥红,他心中忽然闪过不忍,伸手搁在了裴素儿的肩头,声音有些喑哑:</p>
“素儿,你已经十七了,皇兄十七的时候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你便是为兄在这世间最亲的血脉,只是皇兄也不知道还能护着你多久,你该长大了。”</p>
裴素儿并不知道裴赫云的病情,明孝太后和裴赫云在这一点上倒是不约而同地决定要瞒着裴素儿。</p>
他太年轻,被保护的太好,若是一旦不小心说漏了嘴,只怕便是大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