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节响亮一耳光
冷淡疏远的一句,你来了,让陆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为何这白家如此异常?
自己的预料都是正常理智的,可是一件都没有发生;而这些人的神态,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向对自己极好,甚至好得言听计从,将自己视如唯一知己的白云灵,怎么可以露出这般冷淡的表情?
“灵儿……”陆冉眸子里雾气缭绕,望着白云灵走过来,“我来瞧瞧你……好久没有见到你,我心中好多话跟你说……你不知道,我过得糟糕极了,心里好乱啊!”
这般的悲情牌打出去,白云灵应该立马就会心疼安慰。
泪珠滚落更甚,花了妆容亦不在乎,满面狼狈真是楚楚可怜。
白云灵却明显的后退了一步,那清澈眼眸里有丝痛苦与嘲讽,让陆冉愣住。气氛一瞬间尴尬窒闷,陆冉那些泪珠再也落不下来,模样又狼狈又可笑,让一旁的卢薇儿心底暗爽。
“你的妆……”好半晌,白云灵才指了指陆冉的脸,依旧没有叫她的名字,声音亦有些僵硬,“你去洗洗脸吧!陈姐,你带着陆小姐去洗洗脸……”
一旁的女佣忙道是。
陆冉无法,只得跟着女佣去了。对着洗手间水池的镜子,她的表情很是狰狞与不解:是不是慕容画楼和卢薇儿在白云灵面前挑拨离间?为何才几天不见,对她那般好的白云灵像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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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里的白云灵神情哀痛与颓靡。
陆冉划伤了她的手,而且她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任何人都能一眼看见。可是一见面。陆冉就跟自己哭她的不如意,一句都没有问她的手上伤口如何了……陆冉根本就不在乎她。
或者,她只在乎自己,不在乎任何人。
哪怕她是勉强做作关心一句,白云灵都会觉得她可以原谅,她很是可怜;
如今……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妩媚的眉眼,好不恶心。
有一种长期被欺骗、被愚弄的感情,让白云灵心口似万针齐攒。
她腿微微发软。
卢薇儿和慕容画楼左右坐在她身边。一个拉着她的手,一个轻轻搭着她的肩膀,也不问什么,只是轻柔安抚着她。
白云灵怕自己哭出来,自己被人当成傻瓜玩弄的痛楚她亦说不出口。 连忙起身:“我上楼换件衣裳……”
推开卢薇儿与画楼,转身跑了。
还没有走上楼梯,眼泪就顺着眼眶,滑过光洁脸颊,掉了下来。
她那么认真去交一个朋友,那么仔细对待一个人,那么全心全意去付出,结果……
真像个笑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再也忍不住啼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回想,似乎只有认识的最初,陆冉对她很是照顾,让初来俞州的她倍感温暖。陆冉的温暖,不过持续半个月左右,她便试图开口跟白云灵提要求。
白云灵每一个都帮她做到。
陆冉提要求的时候,就越来越随意。越来越变本加厉。
她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自己的的。白云灵甚至想起刚刚认识陆冉的时候,一个小姐很愤然跟她说:别跟那个女人来往……
当时,白云灵还以为那个小姐不喜欢她。如今想来,大约也是认识陆冉本来面目的人吧?她太傻了,傻得以为陆冉是挚友,对她掏心掏肺,结果人家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利用!
她甚至故意接近白云灵喝醉酒的哥哥。然后撺掇自己跟大哥大嫂去闹,弄得他们家宅不宁。
甚至她涉嫌绑架了白云展。
白云灵想起陆冉从前还要见特派员,让自己去跟大嫂说,为难大嫂。如今想来,陆冉一定觉得。她白云灵是个用的十分顺手的工具吧?
她多傻啊,傻得被人这样不堪的利用。
为了这种人,真真浪费珍珠似的眼泪。
大嫂就说过,女孩子的眼泪很宝贵,不能轻易落下。
缓缓起身,白云灵摇铃,叫女佣上来帮她洗脸,她的手不能沾水。
洗好了脸,女佣又伺候她换衣。
“小姐,穿哪一件好?”女佣恭敬问道。
白云灵打量衣柜一眼,便瞧见了那件深紫金色苏绣玉簪花旗袍,那件让陆冉嫉妒发狂,说了一堆欺骗她的话的旗袍。这个瞬间,白云灵便觉得不值,心底也轻松了三分,拿了那件旗袍:“换这套……”
旗袍一上身,甚至未施脂粉,白云灵亦能看到女佣眼里的惊喜;
那女佣忍不住惊呼:“六小姐,您什么时候做的这旗袍?真是好看极了,从前怎么不见您穿?您穿这个,像月宫里的嫦娥一样……”
她为何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