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深听到这话胸口一窒。</p>
“你回老家干什么,这刚刚干起来的事业你不要了?”</p>
“年轻人,回农村多没干劲啊,难道你以后就打算找个乡下男人过日子,一辈子待在山坳坳里吗?”</p>
沈知初挺平静的,“农村又怎么了,没有争锋相对,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那么快节奏,我觉得农村挺好的。”</p>
季远深气愤的道,“你这是不负责任,是缩头乌龟的表现。”</p>
“就算是,怎么了,关你什么事。”</p>
“沈知初,你真是不可理喻。”</p>
“你有病吧季远深,我又怎么招你了。”</p>
“反正你不许回农村。”</p>
“不会农村你养我啊,我不想每天面对那些整容脸,不想两头说好话,不想陪那些秃头喝酒,我想躺平,你养我吗?”</p>
季远深愣了下,他大概没料到沈知初的工作这么难。</p>
似乎确实挺难的。</p>
那晚喝醉可不就是嘛。</p>
季远深毫无犹豫,“养!你一个月要多少钱,我转给你。”</p>
沈知初石化了:来真的啊。</p>
“十万,二十万,我都给得起。”</p>
沈知初:特么的,在一起时也没见你给我花过一分钱啊。</p>
这货怎么就对前女友这么大方。</p>
“季远深,你该去看心理医生。”</p>
“什么?”</p>
“过分依赖前女友。”</p>
“依赖?这个词不太对吧。”</p>
沈知初懒得和他掰扯,“总之就是你心里有病,前女友是你的坎儿,你过不去。”</p>
季远深也不生气,“从哪里看出来的?”</p>
“停车。”</p>
“又怎么了?”</p>
“我给周舅舅买束花。”</p>
“我说了,都准备好了。”</p>
“那是你买的,我买我的,是我的心意。”</p>
季远深顺了她的意,在一家花店前停下。</p>
沈知初一口气买了三束。</p>
季远深见她抱着一大堆出来,狐疑,“买这么多干什么?”</p>
“都说了,可能是最后一次去看周舅舅了。”</p>
季远深的心如同针扎。</p>
他觉得吧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p>
他劝,沈知初不会听的。</p>
到了墓地,沈知初把花放下。</p>
季远深带了祭品,应有尽有。</p>
两人在墓碑前默哀了一阵,沈知初问他,“你要单独和周舅舅说话吗?”</p>
“不必了。”季远深神色暗沉,心里的伤痛说不出,“好像快下雨了,我们走吧。”</p>
“我想单独和周舅舅说两句,你下去等我。”</p>
“沈知初,快下雨了。”</p>
沈知初横他一眼。</p>
季远深耸耸肩,“行行行,我去车上给你找伞。”</p>
他走后,沈知初在墓碑前跪了下来。</p>
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p>
“舅舅。”沈知初泪如雨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p>
“我要是知道我那些话会带走您,我就是憋死也不会说。”</p>
“是我害了您,是我。”</p>
“所以,老天爷惩罚我,阿深向我提出分手了。”</p>
“不属于我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属于我。”</p>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缘分,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舅舅,您别怪我。”</p>
“……”</p>
沈知初在墓前跪了很久,以至于季远深拿着伞折回身来她都站不起身。</p>
季远深蹲下来要背她下去。</p>
沈知初愣住,望着他的蹲下的背有片刻的失神。</p>
“傻愣着做什么,上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