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姐夫从屋里出去走远了,牛二娃的母亲才跟他父亲说“老汉儿,你回去看看,他姐夫进去干啥了?”
“是嘛!我回去看哈嘛!”牛父应着,急匆匆回屋来了。
一进门,看见我正在拾掇着,他愤怒地大声吼着“这个挨千刀的杂种啊,真的是丧尽天良了!这是不给我们一家人留活路啊!老子要杀了他!太欺负人了!”拖着屋门后的一把大斧头冲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咒骂着姐夫。
听见牛父的咒骂声,在新屋里干活的人,纷纷跑出来拦住了牛二娃父亲的去路,劝解一番,牛父才作罢。
随后大家都回了住的屋子里,看着屋内一片狼藉,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可谁也不能咋样,只敢在这儿发发牢骚,说几句抱怨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埋怨,如果不是我,我姐夫也不会来这家里闹。总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我没有在这儿,他们就能安稳的过日子。
他们嘴里抱怨着,都站在那看着我一个人收拾着地面上的残局,似乎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一样。因为一连串的遭遇导致生病再又是早孕反应,已经将我折磨的不成样子了,现下营养也跟不上,我的身体很是虚弱,哪经得起这一番劳累,早已是满头大汗了。
“真没用!弄这么点事儿,就淌汗了,平时吃的饭都白吃了!”老四老五老六几兄妹在旁边取笑我,还不停地说着风凉话。
“这姑娘真是的,一点用都没有!”牛二娃的母亲也说。
听他们这样说,我委屈滴哭着跑出了屋子,在桑树地里一阵狂奔。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我只知道我很委屈,我没有人可以去倾诉,没有人关心我、爱护我,我想把我这一段时间来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发泄出来,我拼了命地跑着,不顾脚下的荆棘还是石头、土坑,跌倒了又爬起来,再跑,一直跑·······直到最后倒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眼看着,我哭着跑出了屋子,老三着急地喊牛二娃“二哥,你还不快点,二姐出去了,赶快去撵她回来!”傻愣着的牛二娃也突然惊醒,跟着追了出去,他在后面叫着我的名字,边跑边喊着,他哪里知道,我像发了疯似的狂奔着,根本不理他。谁也想象不到平时看上去非常瘦弱的我,发起疯来,如此吓人。
牛二娃跑得气喘吁吁的,终于追上了我,可我早已人事不知了。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不停地摇晃着我,嘴里喊着我的名字“雪芳!雪芳······”见我没有反应,赶紧往回跑。老三也跟上来了,帮着牛二娃将我放到了背上,背起我一路小跑。
进了家门,将我放到了床上,她母亲跟进来了,对牛二娃说道“你看看她的裤子上有没有脏东西。”
牛二娃在我身下摸了一把,再给翻了一个身,看了看,回道“没有!”
“那赶紧的,都帮一下忙,把人救活。”牛二娃的母亲这才有点急了,赶紧吩咐着大家伙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在他们的一番折腾下,我悠悠地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围在床前的这一家子人,我的眼泪无声地又顺着脸颊两边流到了下面的枕头上,闭上双眼,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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