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娃父母买了足足十斤肉,我洗了两棵大白菜,差不多也有**斤那样子,煮了一甑子米饭。这一顿饭下来,吃得那叫个干净,盆底碗底都扒拉干净了,只差用舌头去舔了。
就这样子,足以想到牛二娃父母养育这六兄妹是何等的艰难,单凭吃食这一块,都够他们操心的了,更谈不上什么上学识字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牛二娃父亲跟老伴儿商量“他妈哎,今天没有菜了,要不给两娃弄个鸡吃吃?你看,要得不?”
牛二娃母亲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坚决地说道“不行!那么贵的鸡!宰了多可惜!”
“那今天咋弄?得想点办法,搞点好吃的啊!姑娘嘴瘦,吃不了肥的,而且她现在也要补身子骨啊!”
沉默半晌,牛二娃母亲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还是去买猪肉吃吧!那个解馋!把瘦的给姑娘留倒,单独装,肥的大家吃,不然那几个东西,又跟倒抢!”
牛二娃父亲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便说道“就这样吧!听你的!”
随后,两人又上街买菜去了。
那天,天气很好,前些天肆掠的狂风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丝风也没有,太阳悬在头顶上,暖暖的。
牛二娃找了几根蛇皮口袋,在坝子边码着的桑枝跺上铺开来,慵懒地躺在上面,晒着太阳,别提有多舒坦了。
没有事可做,也没有人陪着说话,我无聊透顶,便想着回家去。
走到桑枝跺旁边,我跟他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儿又没事做,等着吃现成,多不好意思的,再不济回家去还可以去背点柴回来。”
牛二娃伸伸懒腰,翻过身子背对着我,嘟囔道“不回去!就在这赖几天再说!”
我心底里有些失望,垂着目光说道“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啊?也不嫌丢人!”
牛二娃翻过身来,看着我,眼底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在这有人好吃好喝的养着,回去啥都没有,全部要靠我去挣,哪有这舒服呢?”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不再说话。
面对牛二娃这样得过且过的态度,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词语——混吃等死!是的,如今的牛二娃已经只能用这个词语来描述他了。
我想不通“为啥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到了该养家糊口的时候,却是如此的颓废和不思进取?”
回想着,这近一年以来的点点滴滴,时常都是没米下锅的境地,更别说跟别人一样买时尚的新衣服穿,买高档的化妆品用了;如今又因为没有钱,导致娃意外去世······
如此种种,在脑海里回旋着,想到悲伤之处,只得暗自神伤。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不指望他能挣多少钱,只希望他能够给我一碗饭吃,家里有急事的时候,他多少能掏一些钱出来应急,仅此而已!
可是他,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只想着怎样去逃避责任,出了问题都赖在别人身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也有错,也有责任!
我心里惶惶然的,想要自谋一些出路,可是眼下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在身边,没有人能给我一些引导。而当下,我们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得有吃的,有了粮食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粮食从哪里来?当然只有种田了!有了田种,就有了粮食!这田又从哪里来?在这地方,谁家的田会平白无故地给我们种呢?
我突然想起来,我自己不是有土地么?而且我家里都是水田,全部都可以种稻谷的啊!由此我想起了回娘家。
这又想起了一事,大姐已经出嫁那么多年了,两外甥女都快上学了,父母亲都没有把大姐的那份土地分给她,虽然说每一季农忙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都会回家帮忙干活,到了年底,父亲也就只给他们三两百斤稻谷,都不够一个人一年的口粮,为此事大姐和大姐夫也没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