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p>

好痛！</p>

在一片混沌与晦暗中，张玄一点点从昏迷中苏醒。</p>

感觉自己的头仿佛被一根木棒狠狠地敲了一下。钻心的痛从脑仁深处发散，一点点扩散到自己的头皮，令自己的每根头发都竖了起来。</p>

头顶好像肿出一个大包。</p>

头痛欲裂！</p>

他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黏糊糊的，胶水一样。</p>

耳边，是隐隐约约传出一阵又一阵轻微的声响。</p>

哗。。。哗。。。哗。。。。</p>

自小生长在河边小村庄的张玄对这种声音很是熟悉。</p>

那是水声，河水轻轻撞击河岸发出的摩擦声。</p>

“难道是在河边？”张玄艰难地让自己忘掉头顶钻心的痛，让自己镇定了一些。</p>

“没错，应该是在河边。”那种深积河底的淤泥带来的滑腻感，正摩擦着着他的后背。</p>

更重要的，脚踝处传来的一阵阵的清凉必定是岸边河水的一起一伏。</p>

淤泥酥软滑润的触感和河水清凉的冲刷，让张玄稍微安心了了些。</p>

“坏了！胳膊呢？”</p>

半身的麻木感让张玄突然发现，他竟然丧失了对胳膊的控制。怕是躺在这里太久了！</p>

眼睛被糊住，他只能凭借感觉努力寻找自己胳膊的方位，挣扎着蜷动自己的身体。</p>

慢慢地，半身的麻木感渐渐缓解。他的胳膊终于轻轻动了一下。</p>

呼。。。。。</p>

张玄重重舒了一口气。</p>

“还好，还好。。。。。胳膊还在。”</p>

挣扎了半个时辰，张玄终于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右臂，抹了一把脸。</p>

黏糊糊的，大概是淤泥吧。</p>

眼睛终于能睁开一条缝。</p>

“啊呀，太阳好毒！”一股强烈的光线从那条小缝中投射进来，刺地眼睛生疼。</p>

张玄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遮在了自己眼前。</p>

“呼。。。。。。舒服多了。”</p>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他总算手掌撑地坐了起来。</p>

“呼。。呼。。”极度虚弱令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肺好像要爆裂出来。</p>

他不敢再动了，只能坐在原地恢复些力气。</p>

周围很静，耳边的水声更清晰了些。</p>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水声了。”张玄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p>

这水声，和他小时候每天都能听到的，自己家门前的那条小河很像。</p>

哗啦啦。。。哗啦啦。。。好听极了。</p>

小时候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一张张从他脑中飞过。</p>

在上高一之前，张玄基本都是呆在自己农村的家里。</p>

小学，上的是村里的小学。初中，上的是镇上的初中。</p>

小时，家里穷，村里也穷。放暑假，也没有什么其他可玩的地方，好在，村前就是一条静静的小河。</p>

暑假天气热，张玄就每天和村里的玩伴下河游泳，抓虾捞鱼。</p>

好玩极了！</p>

直到上高一，张玄才从村里，带着铺盖来到县城寄宿。</p>

张玄知道，穷人家孩子，没什么能够依靠的，只能靠好好学习。</p>

三年努力，张玄如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