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亲自去?”爱尔兰一怔。
“对。”bo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那只苏格兰折耳猫。
————
下午1点,米花公园。
安室透面色不善地从某根柱子后拐出来,紧盯着风见裕也:“你就是这么当公安的?”
他黑入公园入口处的摄像头,把这个手下从进公园到走上没监控的小路的全过程看得清清楚楚——风见裕也像是急着把情报给他,在进入公园时没有做任何侦查和反跟踪措施,拎着包急匆匆地过来了。
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就起来整理资料、接着被叫过来送情报的风见裕也嘴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沉默地将包交给对方。
他连续查了近二十个小时的资料脑袋昏昏沉沉的,找到比较重要的就直接收集起来,根本没有多看……但在一觉睡醒、开始整理复核那些资料后,他后悔没早上多熬一会儿,应该把东西交出去后才去休息的。
待在那个孩子……那个代号为安格斯特拉的组织成员身边的安室透,绝对比他更需要这份情报。
“你都查到了什么?”安室透没有打开,先问了一句。
“是关于安格斯特拉的,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对租客夫妻的儿子。”
风见裕也一说完,就看到魔鬼上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是对查到组织成员身份的喜悦。
他想起包里那些文件,沉默片刻后补充一句:“柳吉先生某个同期也在警察厅工作,昨天他休假,今天会回来上班,我之后会去询问他情况。”
“好的。你先回去,有需求我会通知你。”
安室透觉得自己心跳因为兴奋而加速了,他没想到只是随手让风见裕也查一下,居然能找到安格斯特拉的原生家庭……等到,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作为卧底的诸伏景光被给了位于江古田町的安全屋的地址,结果安全屋隔壁是他过去熟人的家,安全屋本身还和安格斯特拉有关——这真的不是组织布置的陷阱吗?
像是在热炭上泼了盆冷水,安室透瞬间清醒下来。
他没有忘记美国的fbi有组织卧底,日本本土的警视厅和警察厅极有可能也混有组织的老鼠,一旦他们踩入陷阱、跑去深入调查安格斯特拉的相关资料,那么……
安室透后背冒出冷汗,他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风见裕也:“你在查资料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风见裕也一愣,明白过来安室透在担心什么:“没有异常,而且我找到的是七年前的纸质档案,和那时的出警记录完全对得上。里面还有一份七年前的报纸,作假的可能性很低。”
……出警记录?
安室透听到这个关键词,眉头微微皱起。
他告别风见裕也,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回到马自达上。
他停车的地方很偏僻,整个停车场内只有他的车。附近一圈都没有人,不过为保险起见,安室透仍然拿出了仪器先检测一遍车内有没有不该有的“小玩具”……该死的诸星大,上次在他车内装窃听器一事他是绝对忘不掉的。
检查好后,他松了口气,把公文包放到腿上。
安室透摸上拉链,向来稳定的手竟然有点发抖,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他自己也不明白从何而来的惶恐。
他打开包,把纸质文件全部取出。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沓出警记录单。
由于时间久远,单薄的纸张已经泛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撕碎掉。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他将出警记录单一份接一份翻过去,查看上面的重要信息。
大约有三十多张,时间跨度从九年前一直到七年前,报警人的姓氏是柳吉或是黑羽。
报警内容几乎一致,对儿童的家暴事件;出警经过以及结果更为一致——已经进行劝说教育,考虑到受害儿童年幼,需要监护人照顾,因此不予逮捕。
“刺啦——”
心里的惶恐感越来越强,直到最上面的那份被撕出一个不小的口子,安室透才反应过来。他松开收紧的手指,把这三十多份烫手的记录单放到一边,继续去看其他资料。
下一份是旧报纸,上面某处被人圈画出来,是一起九岁女孩离家出走、意外落水身亡的案子,地点是在江古田町。
再下来是一份档案,上面放着一份医院记录,安室透拿起后扫了一眼,和这起女孩落水案的时间几乎一致。
——姓名:境白夜;年龄,七岁;入院时间:5月2日;术前诊断:左眼遭利器刺伤……备注:该名儿童疑似经历过肾脏移植手术,缺失一颗肾脏,免疫力偏弱。
档案里则是记录了七年前那起女孩意外落水案件,从报案到结案的过程,以及夹在文件中间的现场照片。
5月2日晚上9点,女孩父亲因骨折住院,在院内报警,说明女儿离家出走;
5月3日晚上7点,在附近公园池塘里发现一具年幼女孩的遗体;
5月4日下午5点,女孩遗体由弟弟认领,确认为失踪女孩,结案。
“……”
安室透低垂着头,拿起了那张在发现遗体现场拍摄的照片。
彩色的照片里,年幼的女孩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从脏水塘里捞出来的她浑身沾着污泥,依然能看到这是一个原本会很漂亮的小姑娘……只是那纤细的手臂上满是淤青,裙子下的双腿脚掌翻折到一边,她的脖子歪着,露出上面的手指掐痕。
公安卧底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她的死因:意外落水。
“…………”
安室透手一松,他看着女孩遗体的照片轻轻飘落到一边,盖在那叠家暴出警记录单上。
——安格斯特拉的诞生,警察可是幕后推手之一。
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当时在图书馆时,安格斯特拉隔着电话传来的、让他毛骨悚然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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