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之后再收拾。”
他这次旅游带的东西比较多,虽然有系统背包,但那里他只放贵重物品或不适合随身携带的东西,衣物、游戏机、卡带等全放在行李里。
再加上他本人家务大多交给机器人和安室透处理,他整理东西起来慢吞吞的,连敲代码或是杀人十分之一的利落都没有,一大半东西没收好。
……
吃过晚饭,泡过温泉,境白夜拜托苏格兰帮他收拾剩下的行李——不交给安室,是因为担心他会和待在同一卧室的诸星大吵起来——自己独自上了二楼的叶月间。
房间布置没有任何变化,他看了眼那副格格不入的油画,坐在斯皮亚图斯对面。
“你还会在这里待多久?”境白夜抱着钱多多,有些好奇地问道。
“到周日离开。”斯皮亚图斯也抱起了莫尼,轻抚了抚这只苏格兰折耳猫,“你今天玩得怎么样?”
“还好,虽然上午遇到枪击,但老板人很好,给了我们免单……”
境白夜是真没把这个当回事,说完后他想到了赫雷斯“赫雷斯可能不太好,因为他制服了那个人,不得不跟着去警局做笔录,到现在都没回来。”
下午回来时,他看到毛利一家和工藤一家离开,工藤优作还和他打了招呼。然后他打开系统地图一看,发现赫雷斯人还在警察局,那里的伙食肯定不如顶级料理店和旅馆内好。
“没关系,地下室食物准备充足,你的那个女手下再住几天也没问题。”斯皮亚图斯笑了。
境白夜注意到桌上有一个奇怪的盒子,不等他询问,斯皮亚图斯再次开口“说起来,这是你第二次遇到警察杀人灭口了。”
“第一次灭口的对象不是我。”境白夜下意识纠正。
“我知道。”斯皮亚图斯摸够了猫,把它放回榻榻米上,“但事后解决他们的人是你,你那时可是把弗里德曼都吓到了。”
那是五年前发生的事。
在女食人魔事件过去后,他为遮挡重现的伤疤兑换了智能绷带,并第一次在美国杀人。
不是组织的任务,也不是为了贝尔摩德、雪莉或是自己,而是为了一个邻居。
在美国期间,境白夜一直和养母住在带院子的小别墅里,他的邻居是一个移民的华裔老人,妻子移民后不久病逝了,儿子暂时在其他城市工作。
他的养母有时会去打零工,有时会和男人约会,境白夜经常独自在家。有时感到无聊,他就会去邻居家拜访。
其中的爷爷经常会给他烤苹果派,他说这是他到美国后学的第一个料理,是他老婆生前教他的,可他没完全学好她就走了。
境白夜上大学前放学很早,见这个爷爷独自坐在院子里,会陪他一起坐着说说话;他经常摸着他的头,说他是个好孩子;他会带他去附近的公园玩,给他买玩具让他找朋友分享,自己站在一边,微笑看着他。
在知道他被麻省理工提前录取后,这个爷爷给他做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苹果派,有料很足,又甜又好吃。
境白夜以为能陪他到自己离开美国,结果在那不久后,他死了。
——在一次买菜回去的路上,他走错了路,意外见到三名黑警和黑帮间的毒品交易,遭到灭口。
那是一次很成功的灭口,比这个光头警察成功得多。
它完美掩盖在“不小心的暴力执法”下,因为那个爷爷是亚裔,不像黑人会引起其他黑人或反对种族歧视的人的愤怒,没有新闻,报纸上只有小小的一块报道,那些人更没受到什么的处罚。
境白夜怀着平静的心情参加了葬礼。在葬礼结束后,他拉上当时还没离开美国的弗里德曼,让他开车送他到警局附近。
弗里德曼很迷惑,他在车上询问他要干嘛。
境白夜的回答是“他们毁掉了我未来的苹果派,得付出代价。”
那辆警车里有四个警察,他特地嘱咐绷带,不可以伤到那个无辜者,被割掉的脑袋得放回对应的人的怀里,不可以乱扔东西。
之后境白夜去了不少甜品店,去买那里招牌的苹果派,可是味道都不如那个爷爷给他做的。
境白夜回忆起五年前的事,有些迷惑不解“他不至于这么胆小吧?他一个美军,什么坏事没见过?”
斯皮亚图斯笑了,笑得眼睛弯弯的。
“今天企图杀害你的那个警察,我会找人处理好的。”
境白夜其实无所谓,他不止没什么损失,还省了一笔不小的午餐费用。
他本来想劝斯皮亚图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很快又想到上午苏格兰和安室透受惊难过的模样,默默闭了嘴,提起今晚来的真正目的“那个五年期限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个啊……”
斯皮亚图斯再次笑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这次他笑得很温柔。
“我想让你制作一个可以影响全人类的程序。”
“……啊?”
境白夜一愣,哪怕是他第一世,也是无数人工智能程序联合起来,控制着更多的机器人、尤其是威力极大的军用机器人,才给人类制造了灭顶之灾。
“一个继承了我初恋情人意志的人工智能程序。”他微笑着。
“至于ai的名字,就叫‘盾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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