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动员完成,就转头看向了远方的联军。
来自拜占庭和法兰克的军队规模同样十分庞大。
这两个国家或许已经算是中世纪西方最强大的欧洲王国了。
他们组成的联军足足高达四万两千余人。
其中拜占庭的一万人全部身穿紫色戎装,外披鳞甲,是一个帝国最精锐的武装。
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一万身披铁甲,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法国十字军则更加精锐,他们毕竟是欧洲中世纪最富庶的农业帝国,他们仅是大大小小的贵族就有六千多人。
这个规模倒是不算大,毕竟阿金库尔战役,那场英格兰长弓手的成名之战中,法军近被俘虏的贵族就有五千多。
这些贵族很多人都是只拥有一个采邑领地的封建庄园主,他们带着侍从和亲卫参与这场仿佛过节一样的十字军东征,主要是为了劫掠财富。
这些人装备精良,是骁勇善战的骑士,但绝对算不上训练有素的军队,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互相没有任何统属,也没有统一的军令。
所以法王路易将他们排在了最右翼,准备在战争最焦灼的时候,把他们投入战场,发挥他们重装骑兵的优势,依靠骑枪,一次冲锋奠定胜利。
而他们的前军则是八千顶头盔,即八千名下马步行作战的骑士。后面跟随有一万两千名武装侍从、宗教狂信徒和十字军战士,还有四千名弓箭手和两千十字弓兵作为支援。
他们的盟友拜占庭人部署则跟他们完全不同,他们的铁甲圣骑兵是职业军队,接受过最专业的训练,所以摆在了队伍后面,会与步兵主力协同作战,参与冲击,在对手蛮人们鏖战疲惫,阵型混乱时发起迅猛一击,击溃敌军,引起大规模混乱。
法军蓝色的戎装和拜占庭人紫色的军阵差距如此明显,以至于秦王赵谌都看出了这两支泾渭分明的军队。
他转头对身旁的枢密院守阙书令史说道:“敌军似乎并不团结,我军是否应该主动出击,打进两部的分界处,将他们分成两片?”
这位守阙书令史是典型的中原大臣,直接问道:“大王自察,圣武孰与官家?(大王觉得自己和官家相比,哪一个更圣明英武)?”
赵谌文学修养极深,立即知道这个守阙书令史要说什么,涨红了脸,说道:“我刚加冠,阅历亦少,如何敢跟爹爹相比。”
守阙书令史毫不客气地说道:“以官家之神武天资尚且不干预东京之战万人级别的军事指挥,大王如何有信心指挥十万人级别的会战?”
赵谌倒是心胸十分豁达,虽然被守阙书令史直谏,但他也没有生气,而是从善如流,说道:“官家御驾亲征数次,南征北战多年,从未曾直接指挥过任何一场战事,却建立了亘古未有的武功。卿说的极是,孤此战只作壁上观,完全交由枢密院指挥。”
守阙书令史这才满意,对赵谌解释道:“此战,我军并不急于出战。战略上更急的是对手,每拖一刻,王师参与战事的可能性更大一分。”
“战术上他们倚靠的重骑冲锋,必须要主动消耗我军锐气,待蛮族士兵混乱,方能猛烈冲锋,一击决胜。”
“我军只要阵列严整,必可挫驰突之锐,明坚重之威,获此战之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