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作为一脉传承的中原王朝,历史上有太多经验教训可以吸取。
为了终结大宋朝的党争,以及避免大宋再次重蹈覆辙,赵桓特意把司马光树立为一个典型,昭示着大宋朝廷如今的心胸,对元佑党人都给与了合理公正的追复,并严禁朝廷再谈论元丰党人与元佑党人。
处理这件事情的不是宰相,不是督察院,而是尚书省的尚书令孙傅,这就是鲜明的向整个家国天下传递一个信号,终止党争是皇帝的意志。
士大夫们的骨气到底有多硬?大概也就止于水太凉,头太痒。
如今皇帝治国大概还要依赖他们,但军队他们是完全插不进手去,有完全效忠于皇帝的军队,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瞬间就态度无比端正,心胸格外豁达,格外的通情达理,坚定支持皇帝的主张。
孙傅这位老臣能力一般,性格也相对软弱,但他有个李纲、梅执礼以及左都御史都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他德高望重。
这个德高望重指的是在士大夫阶层当中,士大夫们都认为他老成持重,威望素著,是个士大夫中的能臣。
由他处理元佑党人的身后名,终结党争事宜,大部人愿意信赖他,认为他能秉公办事。
他也的确是秉公办事,至于这个秉公是对皇帝而言,还是对百官而言,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为了安排元祐党籍众人的身份,尤其司马光的身份,孙傅已经私下请示过皇帝两回。
他的身份面见皇帝,那是最方便不过的,谈了什么其他官员完全无从知晓。
只是前两次,皇帝都淡淡的不置可否,孙傅很识趣的就立即回去修改了。
如今已经是第三次修改过的方案,趁着给官家递呈各地上奏的札子时,孙傅再次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札子,说道“官家,关于对司马君实等元佑党人的追复,臣有一份新的提议。”
赵桓翻着札子,头也没抬,完全没有回复。
孙傅见状,识趣的说道“臣以为司马君实无论如何都算是国家宰执,此前追贬为参军,甚至列为奸党的确不妥。宜恢复其官身,无愧于其对我朝的兢兢业业。但其理政昏聩,又使国家蒙受巨大损失,不宜享有任何荣誉。故臣以为应剥夺其一切谥号,文正之名不宜留之。只追复其平章政事之位。”
赵桓合起札子,点了点头,说道“可,让后世知晓我朝曾有司马君实这位宰相即可。朕记得《阿房宫赋》中有一句,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党争之害自古有之,以前朝牛李党争危害为罪,其惨烈远超我朝,但我朝依旧重蹈覆辙。朕打算让朝野都深刻反思党争之害,卿可有何主意?”
孙傅拱手,说道“臣愚昧,还请官家示下。”
连续猜了三次官家的心思,孙傅实在是有些心累了,这次的经历更让他清楚,作为尚书令,他不是宰相,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无条件执行官家的意志即可。
赵桓放下札子,看向低眉顺目的孙傅,说道“卿可以倾力发展一下进奏院。卿作为尚书令,除了传递朕的政令之外,也要着力将朕的意志、态度形象鲜明的传递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