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则是在等候西辽回复。远交近攻,是中原纵横之术最经典的手段了。
金国的崛起,打破了东方所有的利益体系,无论宋人、契丹人、渤海人还是蒙古人都深受其苦。
这里面所有其他民族都要靠后排,损失利益最大的毋庸置疑就是契丹人,其次也不是大宋,而是高丽人。
契丹人从北方霸主,被一路赶到了西域。耶律大石率契丹残部,在西域各种开无双,刷出一片极大的帝国疆土。
高丽则从父母之国,变成了忍气吞声的小弟,一直在国内卧薪尝胆。
赵桓从来不觉得打女真人,只是大宋一家的责任。
所以十分主动的派出了使节前往联络西辽。只要契丹铁骑重返故土,那对女真人而言就是内忧外患,强敌林立。
吴革分析道“我圣朝最近连败金军,打得金军两次全军覆没,其影响绝不会仅局限于我宋、金两朝境内。女真人以强兵立世,又靠以少胜多,一路战无不胜才勉强支撑起一个帝国。其最应该做的是消化成果,休养生息。但其并无远略,一味靠刀兵征伐不断。这完全是在刀尖上起舞,一旦遭遇挫败,对其国势而言几乎是毁灭性重创。”
“官家,臣闻善弄刀兵者,必死于刀兵。金国内无经邦济世之才,注定胡虏无百年运。在我大宋境内遭遇挫败,就注定金军会遇到内忧外患。我朝积极联络西辽,就是判定金军连续两次遭遇挫败后,其国势急转直下,四方必定会群起而攻之。既然西辽如此,高丽有趁火打劫之举,亦应在情理之中。”
赵桓重重抚掌,手指吴革说道“皇城司的这份推断十分合理。金军以兵威威慑天下,高丽不得不屈服。如今金军被我朝岳使相挫败,其兵威已堕,内忧外患的确应该不止西方一处。”
吴革掷地有声,说道“确切的说,高丽并未屈服于金国。自完颜阿骨打强盛之后,去信给高丽王,明言决定双方世代联姻通好,成为兄弟之国。金为兄,高丽为弟。类似于澶渊之盟,我朝为兄,辽国为弟。但辽国显然并未成为我朝臣属,反而有时亦会起兵南下。同理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去世时,高丽便曾派兵到边境虎视眈眈。”
“直到辽朝天祚帝被俘,靖康元年高丽才按捺下心思,唯恐金国举兵复仇。只是没想到金国当年便全军南下,在我朝东京城下撞得头破血流。且连续两年都败于岳使相手下,折损精锐大军十余万。这么短的时间,高丽可能刚刚提起的野心都还未消散。”
赵桓停到了挂着庞大东方地图的墙壁前,看向金国狭长而又绵延的国境线,说道“高丽能打出多少战果,朕其实并不在意。关键是让金国落入四面楚歌的情境,要女真人到处与各个国家、民族交战。然后我朝才能在谈判中占据最大优势。”
河北的水灾注定了大宋这一两年无法大规模向燕云用兵。
而且大宋如今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励精图治方面,重中之重是整顿好三易回河导致的黄河年年泛滥问题。
赵桓是真不想年年闹水灾,黄河沿线生灵涂炭。
金、元两朝基本上就是让黄河的泛滥给拖垮了,这个教训绝不能再大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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