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沧羽带领剩余的二十名铁骑藏匿进了神苍山,虽然他知道神苍山内危险重重,可面对身后的百万追兵,这神苍山反而成为了他的避难所。
锦鸿安率兵深入神苍山,追击太子寒沧羽。
此事不久之后便在尭国闹得沸沸扬扬,墨雪漓也听到了风声,她本以为寒沧羽救了尭国,赵毓出于感激,或多或少会派兵去支援寒沧羽。
然而尭王对待此事,反而毫无动静,仿佛他生来就是被这深宫大院围绕,听不到外面半点风声一般。
她永远不会知道尭王赵毓在打什么主意,寒沧羽虽然救了尭国,不过却也欺骗了他,他心里明白,寒沧羽救尭,并非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一切皆是有利可图。
当初寒沧羽是出于图谋的目的接近他的,一开始他就是他的一颗棋子,他身为别人的棋子太久了,已经开始厌烦,他想要挣脱司寇太后的牢笼,独当一面,也痛恨成为寒沧羽的棋子。
此事一出,赵毓担心四国会再次攻打尭国,为了保护尭国,他准备祸水东引,将一切矛头指向了寒沧羽。
一时之间,灏国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竟然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了诸国痛恨之人,就连他们灏国的王都恨不得他死。
或许是应验了寒沧羽的那句话,他果然活成了寒璟冉的梦魇。
一道惊雷从天而下,吓得他从龙榻之上惊坐起。
他内心感到不安,噩梦之中他梦到他的那位二皇兄,提着带血的利剑闯进了他的寝宫,然后一把砍掉了他的头颅。
只要寒沧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寒璟冉就永无宁日,他唤来侍卫,然后吩咐下去,命令锦鸿安务必要找到寒沧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可不想再重蹈寒穹洲的覆辙。
寒璟冉深夜命人召来国师荀非子,问道:“国师,你实话告诉我,寒沧羽是死是活!”
荀非子不紧不慢地道:“臣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能夜观星象,测人凶吉的吗?当日寒沧羽带兵出征,你不是算到他有危险吗?”
“陛下,臣不是神仙,确实不知。臣不能为他算到那个危险乃是陛下你,更无法算到你会成为当今的灏王!又如何能算到太子殿下是生是死?”
“呵呵呵!国师,听你的口气仿佛是在责怪我?”
“微臣不敢!”
“听说你和我父王私底下其实是好朋友!”
“臣乃是灏国的臣子,效命的也是灏王,不管谁是灏王,只要他是灏王,臣就效命于谁。而臣一辈子都不敢自认自己是灏王的朋友,王就是王,臣就是臣,君王之心不可测,君臣之间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寒璟冉冷哼一声道:
“哼!我一向觉得你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即便是在父王面前,你也不留半点痕迹。我记得你曾经对父王说过,我大皇兄骁勇善战,关心国政,乃是明世之君;我二皇兄心怀仁慈,聪明绝顶,可谓仁爱之君;而我则是心性纯良,无为而治,乃是贤德之君。”
“你说我们三位皇子有成为灏王的可能。看来你也并非江湖术士,算得也挺准,果不其然,最不可能成为灏王的那个,最后却做了灏王,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才一直留着你的命!”
荀非子嘴角勾起微微一笑,面对眼前的恶魔,他仿佛并不害怕,却也好像真没什么事是能令他感到害怕的。
他缓缓地道:“陛下所言甚至,臣确实有些不多不少的本领,恕臣直言,陛下深夜召见微臣前来,乃是担心太子殿下还活着,且有朝一日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皇宫,找陛下你报仇!”
寒璟冉冷眸凝视着冷峻的国师,笑道:“国师,你果然是够胆量!什么话你都敢说,我寒璟冉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担心我那位皇兄会突然杀回来,而且……担心得要死!怎么办?我自小就是个胆小的……呵呵呵!呵呵呵!”
荀非子看着满脸笑意盈盈的寒璟冉,仿佛此刻他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灏王,而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子一般。
他也眯眼微微一笑道:“陛下的手段在于伪装,而二皇子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太聪明了,只要他一天不死,陛下就一日不得安心。恕臣直言,陛下若想保命,可牢牢握紧慕皇后这张保命符!毕竟她可是当今世上寒沧羽唯一在乎的人了,倘若真有一日太子殿下当真杀了回来,你还有可以威胁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