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焚烧家谱(1 / 2)

赵正莹还是紧追不舍。

她已经自动屏蔽赵鹏,直接开始找赵正直的麻烦。

她们都是聪明人,也比李云霞更有城府,知道像赵鹏这种人,你不要和他正面硬抗,否则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他就像个野蛮人, 你一句话说不好,他就直接骂到你下不来台。

作为长辈,直接和一个晚辈闹的下不了台,不是她们想得到的结果。

可赵正直就是不说话。

他从进来后就一声不吭,不管发生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

但脸色是越来越黑, 就像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现场气氛尴尬而僵硬。

赵正伟则是气得差点晕倒, 直捂着心脏,慢腾腾坐回到位置上。

这是, 赵宏伟从边上站出来,笑眯眯地将赵正田拉回位置,又拍拍赵鹏的肩膀:“鹏娃,你不要急,有事情慢慢说。这里都是我们的长辈,都是一家人。大家的最终目的是将事情尽量朝好的地方解决,不是谁找谁的麻烦。”

赵鹏也不反抗,任由赵宏伟将他压在位置上。

“好啊,你们继续说,我继续听着就好。不过话说在前面,你们最好斟酌下语气,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我杯中的热水,不见得会泼在谁脸上。”

他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语气很冰冷,“当然,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家人也先离开, 将舞台留给你们继续表演。”

“反正,你们想要看的是兄贤弟恭的戏,我这种刺儿头,在这里只会影响你们的看戏兴趣。”

“鹏娃,你不要这么说。青阳和你们家的矛盾已经出了,在坐的都是亲人,叔伯姑姑们也都是希望这件事能顺利解决,不要一直拖下去。说到底,都是亲兄弟,闹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应该。”

也只有赵正田能搭上话。

赵鹏之所以还愿意和他说话,是因为从头到尾,赵正田没有责怪过赵正直半句话,他一直是试图调和两家的矛盾。

化干戈为玉帛。

这个立场赵鹏是理解的,完全能接受。

如果他是赵正田,估计也和他差不多,是非是是非,兄弟是兄弟。

哥哥也亲, 弟弟也亲。

虽然公理上,弟弟犯了发错, 但情理上,让他呆在监狱里几年,却还是受不了。

人就是这样,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当然不会真的设身处地替别人想。

所以,很多时候,不能想当然,而是要根据实际发生的事情来做决定i。

赵鹏之所以想办法和弟弟处好关系,就是为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五叔前世一直对父亲多方照顾,也接母亲去长安看病,所以赵鹏对他不愿意太过分。

其他人说什么,赵鹏会立刻反驳。

五叔说他的时候,他不能回答,就会保持沉默。

“正田,你给他讲什么道理,你看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嘛。”小姑赵正莹一脸嫌弃,“三哥把个儿子养成这个样子,也是让人心焦。”

“就是,正直啊,你让鹏娃先坐下来,不要这么冲动。一直这么吵吵嚷嚷下去,也解决不了事情……”

大姑也劝说父亲。

赵鹏发现场上主要是两个姑姑和五叔说话,二伯赵正富脸上带着嘲讽的轻蔑,一句话都没有说。

自从上次赵鹏要承包水塔,彻底断绝他们的浇水来源后,算是撕破了脸,基本都是老死不相往来,恨不得对方立刻爆炸的现状。

而四叔赵正义因为最近风言风语,也变得没有以前高调,而且他们都遭受过赵鹏上次家庭会议上的不留情面,也担心自己说多了,赵鹏当场发飙,让他们都下不了台。

只有姑姑们和五叔还停留在之前的状态里。

现在虽然对赵鹏的表现有点意外,但一时间要让她们彻底转变心态,很难。

“嬢嬢,你说的解决问题,是什么意思?”

赵鹏也不焦急,慢吞吞地坐下来,手里把玩着一个酒瓶,酒瓶倒了多一半酒,还有少半瓶。

“我不想和你说话,让你爸来说。一点点家教都没,我们赵家什么时候家风败坏到这种地步了?”大姑不耐烦地瞥了他眼。

“我们赵家的家风?”赵鹏哈哈大笑,“大姑你啊,你在说什么呢,我们赵家,还有家风嘛,你告诉我,什么是赵家的家风,什么……才是……他妈的……赵家的……家风?”

“赵鹏!!”

大姑被赵鹏突然说出的脏话,惊得瞠目结舌。

尽管心里已经觉得事情很糟糕,但她万万么想到,赵鹏能直接对她飙出脏话。

就连赵正直也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的。

赵正直此时也抬头,对赵鹏说出晚上第一句话:“和你嬢嬢好好说话。”

也就这么一句,没有任何多余。

一晚上,其他人不管说什么,他都沉默不语。

“好好说话,行啊,在坐的都是你们老赵家的人,所以你们都是一伙的是吧?”赵鹏冷笑着,没有给父亲面子,他突然站起来,将酒瓶在大理石面板的桌上使劲一砸,酒瓶应声而裂。

酒水四射!

玻璃碎片也四散开去,他手里只剩下半截玻璃瓶子。

众人吓得四散站起来躲开。

“哥……”

坐在他旁边的赵实也是被吓得跳开。

赵鹏狞笑着,提着酒瓶来到母亲身后,左手搭在母亲的左肩上,右手则握着半截酒瓶,遥空比划下。

“来,你们在坐的所有人,如果谁愿意被我在脸上先画一道十几公分的伤口,然后我们再好好说话。”

他冷冷地笑着,一只手搂着母亲的脖子,一手用酒瓶环指一圈,“你们这些人,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嘛。你们哪里来的脸,此时坐在这里冠冕堂皇谈这个事情。感情伤口没在你们脸上,所以就能堂而皇之大言不惭是吧?”

也不知是刚才砸玻璃的时候过分使劲,还是握在手里太紧,他的手被玻璃茬割碎了,献血顺着手掌缓缓滑落下来,一滴滴滴落在桌面上。

这一刻,他显得很孤单,却又倔强。

就像是护着自己食物,孤僻的野狼。

又像是以一己之力,抵抗百万雄师的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