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大唐士兵如同坠落的石子一般向下面砸去。</p>

白烟袅袅……</p>

赵辰从未经历过如此一幕。</p>

战争的残酷让他脸色有些发白，擂鼓声阵阵，便如同敲击在他心脏一般。</p>

赵辰没有吐，此刻他最担心的，便是程处默。</p>

程处默是步兵校尉。</p>

赵辰不知道，第一场攻城战，他是否也去了！</p>

若是真的去了，如此惨烈的战斗，他能平安回来吗？</p>

若是他没去，按照今日这情形，城，肯定是攻不下来的。</p>

那之后呢？</p>

程处默能躲过这一劫？</p>

赵辰心中有些踌躇。</p>

程处默与秦怀玉待自己那是没得说，便是他们各自的父亲——程咬金与秦琼，也都拿自己当做子侄。</p>

若是他们在此地出了事，自己如何回去与他们说？</p>

“小子，此刻你还觉着，人命重要吗？”牛进达忽然回头，与赵辰说道。</p>

只是在他脸上，赵辰见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p>

好似刚刚倒在冲锋路上的大唐士兵，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p>

冷漠、坦然，或者说是习以为常！</p>

“重要。”赵辰点头。</p>

“哦？老夫以为你经历了这么一场，会有所改变的。”牛进达似乎颇有些诧异。</p>

“他们谁不是爹生父母养，每个人都很重要。”赵辰目光落在那些悍不畏死，依旧冲锋在前的大唐士兵。</p>

“唔！”牛进达应了一声，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息一声，道：“今日便到此吧。”</p>

转瞬之间又恢复之前的冷漠，朝身边的校尉挥手，喝道：“收兵！”</p>

“铛铛铛——”</p>

话音刚落，赵辰便远远听到另外两处战场传来当当的鸣金声。</p>

想来侯君集与刘兰他们，也明白这样攻城，除却平白的牺牲之外，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p>

这才及时的选择撤退。</p>

巨浪般涌上城头的唐兵，在听到鸣金声之后，连停顿都没有，又如潮水般撤去。</p>

一千多具尸体，静静的躺在松州城下。</p>

……</p>

首次攻城失利，只一战便损失了上千士卒。</p>

牛进达心里很不是滋味。</p>

一回到营中，便找来麾下的将官们商议军事。</p>

赵辰本来就是皇帝派来的混子，牛进达也没有指望他。</p>

此次议事，也把他给忘到了一边。</p>

赵辰心里正担心程处默呢。</p>

牛进达既然不麻烦自己，他也乐的清闲。</p>

偷偷溜出中军，担心了一路。</p>

直到见到程处默正在军中校场训练，赵辰才长出了一口气。</p>

“赵大，你咋个来了，听说你今日也去了前线观战，感觉如何？”程处默见赵辰过来，放下手中的长槊，光着膀子朝赵辰走来。</p>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就要去搭赵辰的肩膀。</p>

“今日你没上阵？”赵辰后退一步，拍掉程处默的手，与程处默问道。</p>

“没，俺领的是陌刀队，除非是要命的时候，否则不会轻易上战场的！”程处默倒也不介意赵辰的动作，笑呵呵的说道。</p>

大唐陌刀队是大唐步兵中的主力。</p>

陌刀造价高昂，打造一支陌刀队，那足以养上好几支普通的队伍。</p>

若非是生死之际，确实是不会派上去送死。</p>

“倒是秦三那里，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了，听说秦三他们骑兵，在外面杀的吐蕃狗太多，被记恨上了，吐蕃也派出了骑兵，要去截击秦三他们。”程处默有些担忧。</p>

吐蕃的骑兵是没什么可取之处。</p>

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马多。</p>

乱拳打死老师傅。</p>

说不担心是假的！</p>

“没事的，小秦可是得了秦叔的真传，骑战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区区吐蕃，又算的了什么！”赵辰笑道，嘴里安慰着程处默。�0�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