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宗胜?”中年男子顿时坐了起来,面上多了几分担忧,“我儿宗胜他怎么了?”
南周开国以来,除了一众亲王郡王之外,只封过几个可以世袭的爵位,这渊国公便是皇亲中可以世袭的爵位。
渊国公曾经助先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才为后辈讨来一个世袭的渊国公爵位。
只是到了这一辈,渊国公手中已无实权,成了实实在在的闲官。
而渊国公又是老来得子,十分宠爱这世子赵宗胜。
便是五石散,也是和他一起分享的。
“世子他被镇远老将军的兵给带走啦!说要审问哩!”
渊国公顿时大惊失色。
镇远将军那是什么人啊,那是手握兵权,实实在在掌控整片边境要塞重地的南周第一神将啊!
不过,这老将军素来不问朝政,只管边疆战事的,为何今儿要提审他儿子宗胜?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倒打一耙。
反正官家和他是宗亲,左右官家都会先偏着自己。
打定主意后,渊国公立刻下榻穿鞋,匆匆整理一番行头后,几乎是吼着开口的:“快快驾马车来,本国公要入宫面圣!”
乾徵帝这才赶走谢老和顾衡呢,才召来唐铮准备深入了解一番呢,那门口便传来一阵未闻其人先闻其声的哭嚎——
“官家啊,您要给臣弟做主啊!”
乾徵帝:“……”
“官家啊,您也知道臣弟老来得子,这么大把年纪也就宗胜这么一个子嗣。他还是您的侄子,身份如此尊贵,那老将军却大张旗鼓地动用兵权,调动兵将带走我儿宗胜,要去提审啊!”
渊国公走进来,行礼也顾不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
乾徵帝:“……”
这一天天的,能不能让他安静地享受一会儿美人。
“云鹤,此事交由你管。”乾徵帝侧头,看到那边正在淡淡饮茶的,身披狐裘的黑衣公子,忽然眼睛一亮。
“官家……”渊国公一愣。
这才注意到还有个摄政王在。
“云鹤乃朕亲封的摄政王,朝中一切事物皆可由他代管。”乾徵帝不耐地挥挥手,又笑眯眯看向唐铮,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龙榻,“云鹤,朕等你。”
渊国公:“……”
好像突然撞见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儿。
“官家只管歇息,微臣必定赴宴。”唐铮放下茶盏,淡淡开口。
“诶,好好。”
渊国公:“……”
也就只有您啊,摄政王爷,也就只有您能让官家这般舔着脸了。
他并不知道,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让乾徵帝露出这般神情的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且,渊国公也不会知道了。
离开皇宫以后,唐铮带着渊国公直接去了镇远将军府。
巧合的是,在进去以后,渊国公不仅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赵宗胜跪在青石板地上,还看到了吏部尚书,和他的儿子也在里面。
都跪着呢。
“宗胜!”渊国公爱子心切,也顾不得行礼,匆匆忙忙跑过去一把拽起自家儿子,心急如焚地上下打量他,“将军他可有为难你?”
“爹……”赵宗胜白着的脸微微回暖,空洞的眼神也慢慢聚焦。
看到渊国公的一刹,他顿时憋不住了。
他直接扑到渊国公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
赵宗胜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