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之年凭军功封侯,古往今来唯有冠军侯霍去病能与将军一比啊。冠军侯勒马燕然,封狼居胥,如今咱们出了大同,将军的名号未必比他差了。”</p>
出了张家口,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夏完淳骑在马上,一身玄色盔甲,配总督剑印,领兵十三万奔袭察哈尔部。兵马如同潮水冲击着绿油油的草原,</p>
身边的副将是因军功刚刚升任的大同总兵秦泽,此时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一旁由衷赞叹道。草原自古以来就是汉家儿郎博取青史留名的好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曾经梦想过领兵踏平这片蛮夷之地。这片草原上的对手换了一波又一波,匈奴、突厥、契丹、鞑靼...但是关内依旧是汉人。</p>
夏完淳脸上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推诿谦逊,而是扬声道:“昨夜行军到张家口,有南京信使传来王爷书信一封,直言十三万兵将杀不了八个商人,是北伐军从未有过之耻。字字如刀,声声似剑,至今绕在我的耳边。这一回不能雪耻,我们湘兵营往日的功绩也要大打折扣,望诸君与我戮力同心,洗刷耻辱。”</p>
此言一出,身边的诸将人人不忿,他们并不是输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被冠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p>
刚出塞时的豪情都被搁下,夏完淳身边的将佐都是一脸的悲愤,出了隘口关,塞外呼啸的风已经和关内大有不同,吹在脸上虽然难受但是却并不猛烈,毕竟现在是四月份。</p>
夏完淳环视一圈,笑道:“诸君,胡风不烈,汉道正昌。此正是我等雪耻建功的好时节,这一回誓要扫清察哈尔,让所有异族知道,跳梁者虽远必诛!”</p>
湘兵营知耻而后勇的众将在马背上拔剑,举天呼道:“胡风不烈,汉道正昌。”</p>
远处的察哈尔部,以前驻在张家口以北,出了隘口关就是他们的牧场。现在却在举族搬迁,除了那个失心疯一般,想要横扫汉满两族,统一天下的汗王额哲,其他人都还保留了一丝理智。这个时候跟汉人交手,无异于自寻死路,要知道纵观千年往事,凡是出了关的汉人军队,都猛的不像话。</p>
阿部乃是额哲的亲弟弟,和兄长不同,他自小在草原上长大,是个地道的蒙古旗主。此时正带着族人往西逃的阿部乃自信地说道:“汉人在草原上待不久,等他们粮食吃完了,就会走了。这里有没有耕地,也没有城池,不是他们的生存的地方。就好像我们的族人不会去到没有草籽和牧场的地方一样。”</p>
察哈尔部拖家带口,带着蒙古包,赶着马匹和牛羊,往远处逃去。</p>
夏完淳的大军到达察哈尔部的时候,这里早就空荡荡的毫无人影,只有地上的牛羊粪便说明了这里不久前还有很多的人在。</p>
夏完淳脸色铁青,面沉如水,站在大旗下一声不发。又被他们逃走了,在他手下逃走了一个羁良玉,就惹得王爷大发雷霆,还给湘兵营带上了无能的帽子。这要是一个部落逃了,夏完淳长叹一口气,说道:“风字营带上罗盘和干粮、水囊灌满清水,随我追杀过去!”</p>
其他人一听大惊失色,忙道:“不可!风字营一共才五千兵马,如何能追击察哈尔部。将军不可轻敌啊,要知道王爷的嘱托,稳妥啊。”</p>
一片死寂声之后,风字营的统领大将王行站了出来,抱拳道:“将军,风字营愿追随将军追击,蒙古人已经吓破了胆,他们最好的战士全都在徐州和天津战死了。我们五千精骑,并不落下风,区区一个察哈尔部,不一定还有五千披甲的汉子。而且他们还要保护妇孺,他们想不到我们追击的,此战我们风字营有信心打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