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伤感</p>

晨风似冰，刺骨寒心。</p>

桑无痕疾步踩踏在不见行人的雪地路上，发出了“咯吱”“咯吱”之声。</p>

偶尔，稍停抬头望望一视千里、绵绵起伏雪白苍茫的群山，顿时感觉群山在温柔阳光照耀下，呈现一片银光，显得格外刺眼。</p>

如此而行半时辰左右，后面传来急促铁蹄之声。</p>

他一扭头，便见几匹黑色之马如腾云驾雾般驰来。</p>

速度之快，绝非一般。</p>

还没容人看清楚。</p>

一眨眼，竟然离自己不过十米。</p>

跑在最前面的马背上，坐着一位身穿蓝色捕衣棉袄，腰挎朴刀，一脸疲倦的中年汉子，这时陡然一紧缰绳，大叫道：“痕儿，无痕侄儿。”</p>

桑无痕定眼一瞧，悲喜交加。</p>

“范伯伯，范伯伯。”边叫边奔向中年汉子。</p>

中年汉子连忙翻身落地，几步迎上，紧紧抱着他，眼含泪水。</p>

“苍天有眼，找了一夜，总算找到你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听语气，似乎知道桑直已遭不幸。</p>

原来，昨天黄昏，益州（cd府）知州张怀德接到绵竹镇里长报案：在一树林里发现一具刚被人杀死的尸体。</p>

得知这一情况，他立刻派范一同带着众捕快及周仵作去勘验。</p>

在现场，范一同看清死者竟是一二年来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且又交情非浅的桑直时，一下子傻眼。</p>

特别查看周围，没发现其它之后，他脸色凝重，因为清楚记得：桑直临走前曾说过要带儿子去寅花镇办一点私事。</p>

现在此地只有他尸首，另一个却不见踪迹，肯定让人异常揪心。</p>

于是，范一同叫周仵作和随来的里长把尸体运往衙门，自己则带领捕快漫山遍野寻人。</p>

经过一夜毫无目标的奔波，此刻见到桑无痕安然无恙，心里当然万分激动。</p>

其余捕快也是长舒一口气，纷纷下马，围上来。</p>

桑无痕在他怀里哽咽而泣，一时并无言语。</p>

半晌。</p>

范一同慢慢松开手臂，稍俯身，双目对着他挂满泪珠的脸，安慰道：“痕儿，难过无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是一个男子汉，要坚强面对。”</p>

“伯伯，我知道。”回答声音虽轻，但语气果断之极。</p>

“那你讲讲，到底发生过什么事？”</p>

桑无痕脸抬起头，将所有遭遇说了一遍。</p>

范一同听得双眼露凶光，望远白雪苍山，语句恨恨，一字一字自言道：““神风四煞”不仅作恶多端，还胆大妄为，若抓住他们，五马分尸也难解我心头之怒。”</p>

接着转过身子，对着一个二十多岁，长相白净，英俊的捕快：“曲三，你带秋武去黄观道，把观中两名尸体也运往衙门，日后再细查此二人来历。”</p>

“是。”曲三和秋武齐齐一字回应，便上马，鞭一挥，离去。</p>

“范大哥，我们呢？”其中一捕快问。</p>

“立刻回去，将情况禀告张大人，然后，办理桑捕头身后之事。”</p>

范一同言毕定定看着桑无痕，深邃的目光中充满怜悯，语气低沉：“痕儿，我知你报仇心切，且不论国法不允许，单讲武功，就算遇上“神风四煞”也不是他们对手，以免桑家断后，也怕你误入岐途，我想今日回去之后在大人面前举荐，让你加入捕快行列，来和各位大哥哥一起参与抓捕，不知意下如何？”</p>

这一番话，绝对发自肺腑。</p>

桑无痕自然懂，心一思：：伯伯说的有理，想报爹之仇，自己的确没有这个能力。若加入捕快大家庭，就绝对可以。再者，爹也一直希望自己长大成人之后行他之路，好替一些冤死之魂讨回公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