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的沈白起身，十六岁的沈白上前，二人执手相看，画面不要太美，辣得叶冰眼睛疼。</p>

“你俩别这样好不好，给我个正常点的画风，先帮我倒杯水。”</p>

两个沈白同时放手，二十二岁的沈白倒了一杯水，十六岁的沈白接过水递给叶冰，笑道：“知常可复命，复命乃静，静可归根，归根方可致虚极，守静笃。原来转了一圈，我还是我，不过守其根本罢了！”</p>

“还不错，大道理一说就通，似乎谁都明白，可真正能悟透的人却少之又少。所谓知常，不同于灵气修行，玄之又玄，无经验可说，无轨迹可寻，不懂的人永远也不懂，懂了的人也大多懵懂，像你这种能说出些道理的，真的很不错。现在有什么感觉？”</p>

二十二岁的沈白去倒水，十六岁的沈白拍拍胳膊抖抖腿，还来了个高难度的小回环，哈哈笑道：“以前是精神分裂，想同时控制两个身体做不同的事情有种买了爱疯的感觉，现在好了，腰不酸、腿不疼了，也能一口气上五楼了，还能小跳了……”</p>

叶冰被这厮逗笑了，也从床上蹦了下来，却是一个踉跄向前扑倒，被端着水的二十二岁沈白扶住胳膊才免于摔着。</p>

“别告诉我，你是修行腿麻了？”</p>

沈白问这话当然不是不懂修行而问。他是太知道修行时的感觉了，所以才不解。修行时灵气游走周身，气血通畅筋骨强健，根本不可能出现腿脚酸麻的现象，叶冰下床摔倒，分明是身体出了问题。</p>

“一些小麻烦，无甚大碍。”叶冰接过水杯，推开沈白不让其搀扶，又重回床头坐下。</p>

“刚刚年轻的你出去时我就现年长的你正在悟道中，只是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悟道，看来是平时太过一帆风顺了，缺少些压力，以后我会多给你些刺激的。”</p>

“别了，我这人禁不起压力，说不准直接压垮了。”十六岁沈白叹道：“不死心的出去验证，不过是让自己死心罢了。叶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你不会害我，也猜不出你因为什么就这样帮我，你能给我个解释吗？”</p>

“解释我不是早就给你了么，我眼瞎了。”叶冰很明显不想在这件事上讨论，笑道：“我似乎觉得，你现在意识完全分成了两份，那还能合上吗？看你们两个同时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动作很魔性，可两个人做两个人的事情，更是别扭。”</p>

二十二岁沈白道：“原本就未曾分开，又怎么谈合上？”</p>

十六岁沈白笑道：“是呀，知常秘术只是让我静下来重新审视自身，不再纠结于两具身体，让思维回归身体，身体锁住精神，如此一来，就不会有精神撕裂的感觉，两具身体也各有灵魂了。”</p>

叶冰听得津津有味，点头道：“这要是拿到东江大学哲学系做课题研究，绝对能写出传世经典来。”</p>

“别说经典不经典了，还以为我卖鲜奶的。”</p>

“我的事情解决了。”</p>

“咱们来谈一谈你的事情。”</p>

叶冰被两个沈白你一嘴我一嘴的说晕了，单手捂着耳朵道：“我有什么事？”</p>

“你早上烧晕倒了。”</p>

“下午使出坐照境的修为，再次烧。”</p>

“你说是忽有感悟而已，却不是修行上的。”</p>

“刚刚下床又差点摔倒。”</p>

“算起来，你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下床了。”</p>

“你是在修行，还是身体出了问题。”</p>

“你是不是已经下不了床了？”</p>

两个沈白每说一句，叶冰的脸色就冰冷几分，到最后往床里挪了挪，靠在冰冷的墙上，一句话也不说。</p>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但你得知道，如果你真需要帮忙，我就算砸锅卖铁，也绝不皱一下眉头。</p>

十六岁的沈白叹道：“今天我现的、猜到的、学到的，都太多太多了，实话说，我现在很受伤，伤到想彻底离开此界。可我爸妈都在这里，你也在这里，还有那些我仍未辨别出真伪的友谊。”</p>

叶冰道：“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较真的人。我还以为你洒脱不羁呢。”</p>

“我是装洒脱，哪怕我从小就能打架，也算是智计百出之人，可实际上是无能又懦弱的人，一直都随波逐流，偶尔心情不爽想在命运长河中扑腾两下，连个浪花都扑腾不起来。”</p>

“谁又不是如此呢？但有的人时刻准备抓住机会，哪怕不能挣脱出去，也要用尽全力掀起一丝波澜，向这世界证明曾经来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梦想还是要又的，万一实现了呢！”</p>

“你到不用费心开导我，正如你说的，道理谁都明白，只是心气儿有些不顺罢了。却也不至于颓废得忘记怎么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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