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想问问，姜总什么时候能够下来。”女记者和姜飞年纪差不多，看上去年轻却同样老成，皮鲁斯记得这个女记者，差不多每次姜飞的采访都会出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俱乐部前面的酒吧，最关键的是这位女记者胸前的记者牌上面没有名字，并且知道布洛克和苔丝的关系，酒吧的人都叫她玻珏。皮鲁斯笑了笑问：“玻珏是吗？难道记者也要掩藏身份？”</p>
玻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姓名只是一个代号，玻珏这个名字是我在网上和工作时的用名，所以不值得写出来。”</p>
皮鲁斯想想说：“按说我有权表示怀疑，我们姜总不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过我得承认，你很有吸引力，姜总几次在记者中找人说话，选的都是你。”</p>
周围的记者和服务员都笑了起来，玻珏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望向皮鲁斯说：“姜总是故意要显得喜欢漂亮女人，包括梦忆淇。”</p>
皮鲁斯没有回答，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摇摇头说：“姜总可能今天没有时间接受你们的采访。”</p>
“没关系，你在也一样。”玻珏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木婉妙的死，是不是与姜总有关？”</p>
皮鲁斯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冷冷地说：“这是造谣，木总是姜总的朋友，说这样话的人只不过是想分化姜总和火九基金的关系，听说警方还在调查，我们应该以警方的答案作为最终答案。”</p>
凤凰推门走了进来，说道：“玻珏是哪一位，酒吧门口有人找。”</p>
“什么事？”玻珏怀疑地问道；凤凰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他们要你过去一趟，大概是什么人找你。”</p>
你应该过去看看。”皮鲁斯好心地提醒说；玻珏突然发作：“姜飞躲不了一世，我明天还会来，他必须在！”</p>
玻珏说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皮鲁斯笑着对其他记者说：“现在采访别人的人都这么牛，让我们这些打工的人汗颜啊。”</p>
其余记者都笑了起来，皮鲁斯重复了一遍说：“木总的死，和我们毫无关系，我们大家要相信警方。”</p>
当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凤凰和皮鲁斯四目相对：“姜飞没有出事吧，苔丝到现在也没有下来。”</p>
“不会有事的，虎妞在办公室，她说姜飞和苔丝在一起，现在不方便。”皮鲁斯说得轻描淡写；凤凰一下子笑了起来：“姜总还真是一个有情趣的人。”</p>
皮鲁斯表面上对凤凰的态度点头认同，心里早已开始为姜飞担心，姜飞并不是一个有情趣的人，特别是在这种时刻，皮鲁斯在不清楚姜飞的真实目的之前，不敢乱讲。作为姜飞的律师，他要保全姜飞，也要保全自己。</p>
关心姜飞的大有人在，曹宝乙就是其中极热心的一位，见姜飞没参加记者招待会，先后打来好几个电话询问，只是虎妞晓得办公室里两人大白天放下百叶窗，分明就是有苟且的嫌疑，帮着姜飞一次又一次地推后了时间。看到苔丝离开，虎妞告诉姜飞一声，就给曹宝乙回了电话；曹宝乙一点都不见外，说已经向米璐汇报了工作，要是姜飞有时间，正好一起聊聊。</p>
姜飞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曹宝乙和米璐不到一刻钟就来了，姜飞起身迎接，笑道：“曹老真会掐时间。”</p>
曹宝乙忙赔罪说：“不好意思，我是听说你在办公室，才想和你谈谈。”</p>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虎妞给三人倒了水，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姜飞的旁边；姜飞对米璐说：“曹老有什么设想？”</p>
米璐就很认真地发起愁来，递给姜飞打印好的几页纸说：“电影的人选已经全部选好了，想明确一下什么时候开机，曹老建议还是按照原来剧组准备的拍摄地，和对方联系了，有档期，但是需要定金，详细计划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p>
姜飞看到了拍摄的地点火九区，正是自己接管电影公司被基金董事会的一个拍摄基地，同时剥离的还有一个道具部，听说也搬到了这个火九区。姜飞扫了一眼租金说：“这次电影的租金几乎相当于当时折算的三分之一的买价，真的是有点贵。现在可以和谁联系，包括电影剧本的推动？”</p>
米璐说：“都是邮箱联系，对方只是一个工作名字，查不到具体的人，我和火九基金那边的主管部门联系了，他们会派一名叫墨登的经理来协助我们，租金可能降低百分之四十，我本来打算先和这个墨登谈谈，人家非要见你，我们真的是小人物啊，呵呵。”</p>
曹宝乙顾不上掺和他俩讨论，忙不迭地说：“那个墨登明天到。”</p>
姜飞无声地念了一遍墨登的名字，不以为然地说：“应该是和我联系寻找东鲤梁的那个人，我还真应付不了，虎妞，通知渊文笙明天来帮忙。”</p>
虎妞立即给百忙之中的渊文笙打了电话，确定了渊文笙的出席；姜飞笑笑对曹宝乙说：“听见了吧？咱有专家，我以前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混下去，今天才认识到有你们什么困难都能解决。”</p>
米璐抬头问了一句：“如果东鲤梁找不到，墨登是不是不帮忙？”</p>
曹宝乙对米璐说：“应该不会，姜飞对这两部电影的态度你还不清楚，原来压根没准备拍，现在准备拍了，还不是因为有人给他施压。”</p>
米璐侧过脸看着姜飞问：“有事瞒着我？不会吧。”</p>
一直密切观察姜飞神色的曹宝乙忽然笑道：“姜总，你肯定心里有事，你就别瞒着了，我和米璐都不是外人。”</p>
经他这么一说，米璐也察觉了，姜飞哭笑不得，便说：“我确实有事犯愁，是我和苔丝的事，这你们也要管。”</p>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米璐做出一副诡异的笑容说：“嘿嘿，你要是真有这方面的困难，曹导管不了，我还是可以帮忙的。”</p>
“嗯，这话我爱听，除非姜飞说上酒吧夜总会，否则我真的不想问。”曹宝乙说得两个女人笑个不停，姜飞举手投降：“租金的事你们别烦了，你们上面不是还有我吗？我来烦，我在三天内搞定，通知剧组，所有人能到位就开始拍。”</p>
凡伊的供词让房间里的人包括顾指火在内都楞了一下。</p>
“顾局，是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凡伊的供词可以找到苔丝到元望市之前的很多蛛丝马迹，在经历上也许只是一次公务出差，也许只是一次旅游，但是其中的内涵可不一样。尽可能取证，越快突破，凡伊的供词就越有价值。”慕翠彤把卷宗放在了桌上：“凡伊说，他在机器人工厂，只是担心东鲤梁的安全，没有做什么。”</p>
顾指火气愤地一抬手，随即把手放下，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顾指火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慕翠彤，这偏离了方向，你要让凡伊在他做过的事情上认罪。”</p>
慕翠彤摇摇头说：“凡伊很聪明，对自己真正的要害是不会那么亮出来的，他说他需要律师，毕竟我们用的协助调查的名义。”</p>
多芬与顾指火站成一排，对于慕翠彤说的理由，多芬不置可否地问：“凡伊愿意当证人？就算如此，如果不是在元望市，我们如何取证？这个工作量可不小。”</p>
“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慕翠彤边说边思索着：“可是，我们可以去影响姜飞。”</p>
“让姜飞做卧底？那是不可能的事。”顾指火严肃地说：“凡伊透露给的消息，需要证实，你等凡伊的律师来，可以告诉凡伊，金美琪死了。”</p>
姜果然是老的辣，顾指火从凡伊的通话记录中就可以判断金美琪对于凡伊的重要性，而金美琪很可能是死在东鲤梁之手，只要凡伊想着报仇，一切就变得简单了。慕翠彤略一思忖，说道：“也许是圈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