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着，刘风，站起来砍肉啊。”</p>

“站不起来，李老土，你不过来的话，那就帮我砍行吗？”</p>

接过刀，李西来站起身，拿来砧板，按住那条长肉点点头。</p>

“多谢你了。”</p>

刘风便望着李西来砍肉，但见他目光凝聚，不散分毫，偶见喉结滚动，似乎有些迫不及待。</p>

不一会，李西来手有些发酸。</p>

“你是不是也尿尿了，我怎么感觉脚板底下湿湿的？”</p>

“食堂本来就是这样，是你的鞋坏了吧？”</p>

李西来脸一红，安心砍起肉。</p>

这两条肉颇长，只中间才有粗壮的骨头，像是某种动物的大腿。</p>

好不容易砍完，李西来放下菜刀。</p>

“李老土，煤气灶会不会用？”</p>

“让我炒吗？好啊。”</p>

李西来洗肉洗锅，打了火放油，背对刘风，站在灶旁等待油温升高。</p>

刘风望了眼天花板，片刻好像下了决定，他悄悄站起，拿着菜刀，一条腿一蹦，就到了李西来身后，并未发出一点声响，而李西来还在等待油温。</p>

洗碗房看不清面貌的大妈偷偷探出头，刘风看到，朝大妈点点头，右手便举起。</p>

突然，煤气灶的开关拨下。</p>

“我要去撒尿。”</p>

李西来关了火，回过身，刘风在凳上坐着。</p>

“你去吧，早点回来。”</p>

刘风低下头，好似有些怨气在胸中缭绕。</p>

大步走出食堂，李西来莫名其妙的长出一口气。</p>

走了两步，食堂内砰砰爆响，李西来纳闷回头，发现刘风被压着打，完全没办法还手，打人的那个是言辉。</p>

李西来没去劝架，大步走向厕所，瞥了眼外头几张水泥乒乓球桌。</p>

“李西来，过来打球啊，你当王。”</p>

一群同学在球桌前喊。</p>

“你们也都来了啊，打球等会，我先尿个尿。”</p>

同学们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玩了起来。</p>

学校厕所只有一座，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男厕有前后两个入口，一走进去，靠外墙是条尿槽，蹲坑则是和女厕所共用一堵墙壁。</p>

乡下的环境不能要求太多，大小便俱都不用冲水，也没有洗手池，想要洗手得到食堂的水龙头去。</p>

李西来走进去后，只是皱了下眉头，因为习惯了恶臭的熏陶。</p>

不过李西来有些奇怪，今天厕所里好生安静，平时大把‘嗡嗡’飞舞的苍蝇一个不见。</p>

瞥了两眼蹲坑，里头白白嫩嫩的蛆虫倒是前拱后钻，精神得很，细细一看，竟然比往日壮硕不少。</p>

寻了个蹲坑站上去，李西来刚脱下裤子，隔壁就有人打招呼。</p>

“乙班的李西来？吃饭没？”</p>

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刘峰，他穿着白衬衫，正在这里拉屎。</p>

“啊，要去吃了。”</p>

臭烘烘的味道钻入鼻腔，李西来木讷答道。</p>

“吃，吃，在这里吃最好。”</p>

刘峰面目涨红，两手紧握，片刻只听一声爆响，刘峰一脸舒坦。</p>

白嫩蛆虫狂躁不安，李西来居然听到无数细微游动的声音。</p>

他身下蹲坑的蛆虫已是不见，整个厕所的虫子，全部聚集到刘峰蹲坑下头，当游动声消失，咀嚼声却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