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放下执念，老东西！”苗祭祀满脸怒容，不是是否是因为张守玄所说的执念，只是张英合。</p>

张守玄苦笑，要说还有什么难以割舍，怕就是眼前这位身边人，苗秀和张英合不必担心，这位妇人，该当如何？</p>

苗祭祀气冲冲的掐腰站起，指着张守玄：“你尽管去死，不关我什么事，话也跟你说在前头，你死之后，苗家女子，不会守什么独寡，耽误老娘几十年的老东西。”苗祭祀眉目间尽是煞气，可眼底却有一份说不清的东西。</p>

“人老珠黄，还敢去找男人？”</p>

“有什么不敢？”苗翠大怒，竟敢说她人老珠黄，真是个没长眼的老东西，诚然青春不在，眼角有些浅浅纹路，但苗祭祀保养极好，肌肤温润，若不说出年龄，完全就是个妙龄大美人。</p>

张守玄一张褶皱遍布的脸，慢慢冷下，此时他和苗祭祀站在一处，还真是神似父女两个。</p>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微弱的烛火几乎烧尽，灯芯躺在化开的蜡液里头，绽放细小光华，却有一片灰尘，飘然落下，融入清亮的蜡液，灯芯渐短，烧着灰尘，响起轻微‘噼哩噼哩’声。</p>

终是苗祭祀坚持不住，表面的怒容不知何时悄然化为乌有，那一份说不清的意蕴占据整张脸庞，似是不舍，似是眷念，还夹带几丝无法释怀的恨意，她在恨什么？恨张守玄当年要了她，饱受二十年凄苦？亦或是在恨这个老东西，凭什么如此迅速离她而去？</p>

“除了我，还会有谁要你？”张守玄笑意温柔，一如当年初见，那位目似朗星，眉挑山岳的青年。</p>

“老东西，就知道骗女人。”苗祭祀嘀咕两句，侧身躺在张守玄怀里。</p>

……</p>

次日，依旧是大殿内，张守玄手持两封信件：“太极门擅于斩妖除魔，却不精于驱除之道，西来不必灰心，老道已有准备，这封白面乃是写给龙虎山上张成道，龙虎山长于灵物，常与灵物打交道，想来会有些法子，成道兄是我老友，也会念我几分薄面，这封金面则是最后之选，若是龙虎山无法处理，到不得不行之时，西来你到时再拆开金面，务必多加提防，可别把自己陷进去。”张守玄耐心嘱咐。</p>

“谢谢老道士。”小狐狸眨眨亮晶晶的大眼睛。</p>

李西来一笑：“多谢张老着想，不然我真是无计可施！”说罢又欲躬身，张老扶起，两方挥别。</p>

下山路上，白若安静许多。“昨天出了什么事，人家都不知道。”</p>

“虽然没有治好，但欠了张老天大一个人情，以后你可要记得还。”李西来笑过之后，有些惆怅。</p>

似乎发现那丝愁绪，白若到口的言语未曾说出，李西来向她说过，不是这方世界的人物。</p>

欠下的这个人情，或许难以还清，才说出让白若去还这种话。</p>

李西来忽又笑道：“无论欠下多少人情，我李西来定会治好你。”</p>

“是因为官人也认为欠人家的人情么？”白若似是漫不经心的一问。</p>

“有，但不全是。”驱使李西来的动力，并不仅仅是因为白若屡次三番相救，</p>

白若腾地一下跳到李西来脑袋上，“那快走了，人家等不及了。”</p>

李西来应着，却伸手去抓头上的白若，然而毫无建树。“能不能到我肩膀上，咱们好好说话？”</p>

“官人抓得到人家再说吧。”白若垂下尖尖的狐狸脑袋，黄玉般的兽瞳有几丝莫名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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