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奕桦死了？”

何向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震惊，彼时他正准备进去审问苏彦华，就接到了祁放的电话。

等到祁放带人封锁完现场，进行搜证过后，已经将近12点了，回到警局时，何向华已经将有关叶奕桦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出来了，一抬头，队员们七零八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寻找线索，就看到了祁放。

关上办公室的门，祁放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浊气，面上皆是倦色，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何向华从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他，“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祁放眼底蕴藏着无数种情绪，他点了点头，拉开椅子，接过何向华手中的水，然后缓缓坐下，“叶奕桦出事之前，曾告诫过他的助理小张不要把他的踪迹说出去，而且据小张透露，在2月8号那天，我刚见完叶奕桦离开后，叶奕桦的神色就不太对劲，这就说明，他应该知道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而且极有可能他做的这件事跟背后要害他的那个人有关！”

何向华也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用手指敲着桌面，“现场的痕迹呢？”

祁放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咕咚咽下之后，嗓子终于不冒烟了，“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叶奕桦是被拖拽到地下室的，没有明显的反抗痕迹，很可能就是他当时已经重伤，反抗不得，之后我又重新去了一趟咨询室，模拟了一下案发现场，根据叶奕桦房间物品的摆放以及碎落在角落里的花瓶碎屑，我怀疑，凶手就是为了拿他泄愤！”

一席话落，祁放脑子中的弦一瞬间被波动，他耳边充盈着不断的说话声，淹没了其他的声音，祁放的身体一整个僵住了，一动也不动。

他想起了一件事，如果那件事被证实，那他大概就明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了。

何向华此刻还在慢慢咀嚼着祁放的话，他相信祁放的判断，只是总觉得有什么是他忽视了的，“祁放，要不这样，你先”

话说到一半，何向华突然顿住了，祁放目光坚定，仿佛对此胸有成竹，只不过这种坚定中带着几分胆怯，不对，是惶恐，犹豫，还是什么，他好像怎么形容都不太对。

“祁放，你怎么了？”何向华压低声音摇了摇他的胳膊。

祁放从怔愣间突然回过神来，“什么，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

“你，”

“那个，何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祁放有些心神不宁，也没注意到何队的神情，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说话间就要离开。

“哎，祁放，你记得换一下衣服，你看你衣服都湿了，别感冒了，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别等老了再后悔！”何向华追到门口，叮嘱他道。

“好，我知道了，何队，你早点休息吧！”祁放把门拉上，注意到外面重案队队员累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呼吸一顿，脚步放轻，悄悄走了出去。

破晓之际，漆黑的浓墨逐渐淡薄，淅淅沥沥的雨点渐渐停歇，天光从云层中乍现，穿破乌云，刺穿黑暗，黯淡的光拨开厚厚的云雾，伴随着冷厉的风，吹开了清晨的迷茫。

警局的一个房间，灯光彻夜长明，温柔灯光下，祁放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外套，下巴冒起一层胡茬，他神色倦怠，睡梦中也显得不安。

在他的左边，线索墙上，又增添了几道痕迹，原来空出的那个地方被补上了叶奕桦的名字，他的名字被红色的记号笔标了起来，与他的连线处，赫赫然是张佑辉的名字。

半睡半醒间，祁放生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他冷不丁地被惊醒了，刚一醒来，就打了一个喷嚏，他扶着沙发扶手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纸巾擦了擦，路过线索墙时，他皱了皱眉头，盯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而后，面无表情上前用幕布盖住这些。

太阳穿破云层射进办公区的时候，李雪拎着早餐推开门，重案队的队员们此刻都已经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继续查案。

“大家歇一歇，我带了早餐！”

“李警官，你怎么来了？”

“雪姐？你回来了？”

“雪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