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你有他家的钥匙？”女律师奇怪。</p>

老汉笑道：“是啊，这是我的房子。”</p>

“哦，那我要找的人是你。”</p>

老汉讶异地接过女律师递来的钱，算了算日子，笑开了：“这孩子，每个月都很及时交房租。他知道，我就指着这钱过日子呢！”</p>

老汉在楼梯上坐下来，一边捶腿，一边把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p>

“这回还专门托你送过来，嗨！其实也不差这几天，害得你跑一趟。”</p>

女律师也坐下，笑着摇头。“没事。”</p>

老汉关切地问：“这孩子去哪儿了？警察为啥搜他的屋子？我给开的门，可是好像也没搜出什么来呀！”</p>

女律师摇头。“不好说。”</p>

老汉理解地点头。“警察也是这么跟我讲。”</p>

一阵沉默。</p>

老汉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警察搜了屋子，可是照我看，这孩子不会干坏事。”</p>

女律师眼中有几点光芒闪动。“老师傅，为什么这么说？”</p>

“我那儿子，要是能及的上这孩子一半，我就能安心闭眼去了。”</p>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女律师却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p>

“不过我那儿子也命苦，怨不得他。也不能怨老天，给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下半辈子，我也都认了。”</p>

老汉眼中的沧桑之色更浓。</p>

下楼梯的时候，女律师走在前面，楼梯实在太陡了，她怕老汉会摔下去。</p>

老汉的屋子就在楼梯下方，比陆一明的屋子还要小。</p>

女律师看到他推开门之后，先要侧身进门，坐到床上，然后关门，挪动门后的桌子，把它们推到一旁，才能重新把门打开，以便于通风采光。</p>

透过门，看到里面大约只有三到五平方的面积，塞下床、桌之后，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p>

床上还坐着一个人，大概就是老汉的儿子了。他盘腿坐在床上，正弓着腰玩电脑游戏。</p>

女律师敏锐地发觉，与肥胖的身材相比，年轻人的双腿出奇的细，跟筷子差不多。应该是得了某种残疾。</p>

“爸，他把房租交你了？”</p>

“你怎么知道？”</p>

“这破屋子，外面说什么都能听见。”</p>

“那又怎么样？”</p>

“我这游戏得充值了。”</p>

“不行！这钱是用来买米的。”</p>

“你不是捡了垃圾吗？卖掉就有钱买米啦！”</p>

“你光知道玩游戏！还能干点别的吗！”老汉的声音咆哮起来。</p>

“爸，我是个残废。我还能干啥？”年轻人还是慵懒的声调，显然对父亲的怒吼无动于衷。</p>

老汉一下子没了声音，颓然坐下，眼望着空荡荡的墙壁，有些出神。</p>

口中喃喃自语：“要是你姐还在……”</p>

年轻人显然听多了他这种唠叨，不耐烦地嘟囔：“一个死人，老是说她干吗？”</p>

女律师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却见眼前有个人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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