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p>

陆一明看见眼前好似有一道微光。</p>

一个垂垂老矣的声音，在耳边轻唤。</p>

“喂，庶人小子！”</p>

以往这样叫他的人，大多带有一丝轻蔑之感。可是这一声轻唤不同，陆一明竟从中听出了亲切。</p>

微光逐渐扩大，清晰。</p>

一个轮廓逐渐显现。</p>

他努力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一头牛的影子。</p>

圣牦牛兽！</p>

“前辈！”陆一明欣喜万分。</p>

对方摇摇头，笑道：“我是剑灵。”</p>

陆一明一顿，是啊，圣牦牛兽早就死了。</p>

他仔细端详眼前的莽牛幻影。</p>

果然是祭出震天剑之时，那出现在身体四周的剑气幻影。</p>

还记得圣牦牛兽独角刚刚炼化为剑时，他曾经见过剑灵一面，只是当时它只惊鸿一瞥，便与灵胎合二为一，再没有出现过。</p>

陆一明想到此，忽然心中一惊。</p>

“你是剑灵，与我的灵胎分离了？那么，那么我的灵胎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死了？”</p>

剑灵又摇了摇头：“你没死。你还不能死。震天剑交付于你，你还没有完成嘱托，怎么能死呢？”</p>

陆一明诧异，嘱托？有吗？“圣牦牛兽死前什么都没有说啊！”</p>

剑灵一笑。“时机未到，说了也是枉然。”</p>

陆一明更加奇怪了。</p>

时机？我现在自身难保，这就是时机吗？“那么，嘱托是什么？”</p>

剑灵回头，看向北方。“你去了金止山禁地，就知道了。”</p>

陆一明苦笑。</p>

自己连跨出冰湖一步都做不到，前往金止山禁地？</p>

剑灵身上的微光逐渐消散，声音也慢慢远去。“庶人小子！你以为震天剑为什么要传于你？且不要辜负了！”</p>

“等等。”陆一明想要叫住他，可是身体不听使唤。</p>

他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与清醒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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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璃感到四周的冰水，好像更冷了一点。</p>

尤其是夜间，湖水渐渐有冰冻的迹象。</p>

她欣喜不已。</p>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天，二天。</p>

也可能是一个月，二个月。</p>

忽然听到陆一明口中轻轻唤了一声。</p>

“别走。”</p>

他忽然伸开双臂，把面前的人拥进怀里。</p>

云璃一惊，自胸膛传来一片灼热，那是从陆一明的肌肤传递而来的热量。</p>

此时他心口的火焰已经被压制，伤口处小部分皮肉仍旧外翻，其余已经开始逐渐愈合，焦黑痕迹仍然明显。</p>

被他抱在怀里，云璃猛地脸颊一红，继而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反手就是一耳光。“敢吃老娘豆腐！”</p>

陆一明懵懵懂懂，吃了一掌，慢腾腾地想要睁开眼睛来。</p>

云璃见势头不妙，要是让他看光了，那还了得？</p>

砰砰，再出二拳，击在眼睛。力道控制得当，足够让他睁不开眼睛。</p>

陆一明差点没哭出来。“剑灵你这是干嘛？”</p>

云璃心里骂了一声。“吗的你才是剑灵！”</p>

看陆一明的样子，脑子似乎清醒很多，想来应该没有大碍。再瞧驼鹿和火狐四处转悠，不在岸边，便飞身从湖水中抽出，腾上云头，拿周围厚实的云团裹缠在自己身上，这才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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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其中一片落在陆一明的睫毛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