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叫红馆哦。”小四子抱着胳膊点点头。
众人都瞧着团子。
殷候突然想起来——忘了给团子捂耳朵了!
老爷子正准备补救,小四子就往旁边一扭,钻到了天尊腿上。
天尊低头瞧瞧团子。
小四子还伸手拿桌上的桔子吃,觉得没有鬼呀,一点不可怕。
展昭他们都催太师和大人继续说。
“当时衙门去红馆查了,女死者叫婉儿,是城西红馆一个新人,很当红,才艺俱佳,很多人都看好她当年能选小花魁的!据说婉儿死前那晚接了个客人,是朝中的要员……但红馆不肯透露客人的姓名。只说那客人很早就走了,并未过夜,他离开的时候婉儿还亲自送到了门口,之后才回房休息,楼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展昭皱眉,“那客人究竟是谁啊?”
包大人和太师都摇头。
“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公孙也挺不满。
太师摆摆手,“唉,当年的开封城可不是如今的开封城,当年没有铁面无私的开封府尹啊!就算有,没有皇上撑腰,能拿朝中那么多皇亲国戚如何呀?”
展昭瞧瞧白玉堂——不像话哦!
五爷点点头——的确不像话。
“那之后呢?”霖夜火问,“不说花魁案么?死的并不是花魁啊!”
太师叹了口气,“唉,那案子出了半个月,一点头绪都没有。要说啊,谁会在意一个青楼女子的死活呢,就在城中百姓快要淡忘这件事的时候,第二具尸体出现了!”
展昭惊讶,“死了不止一个?”
包大人点头,“半个月后,在城北,也是闹市的街道正当中,跪着一具红衣女尸,死法跟婉儿几乎一模一样,就是佩戴的饰品和红衣的款式不同,但都相当的奢华,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次死的可是小花魁了啊!”太师说,“据说是城北红馆的花魁,叫乙弁。”
众人都觉得这名儿这么个性的么?听着不像是花魁,倒像是什么方术道士……
“乙弁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深的朝中一位王爷的喜爱,她基本不接普通客人,后期就是接待王爷一人,也有传言说,王爷准备给她赎身了,谁知……”太师似乎觉得挺可惜,摇头道,“乙弁死前那一晚据说身体不适,早早就休息了,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中。”
“哪个王爷啊?”赵普好奇,算算年纪应该现在还活着,谁啊这么风流?
展昭则是觉得那王爷有重大嫌疑,青楼女子要入王府谈何容易,基本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被王爷或者王爷身边的人害死。
太师无奈一摊手。
公孙皱眉,“又不能说么?”
太师笑着点头。
“七天之后,又一具女尸出现了。”
众人盯着包大人,“还有啊?”
“都是死的红馆的花魁么?”白玉堂问,“会不会是什么同行的竞争对手?”
众人觉得五爷这个思路挺对头。
包大人却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听,“四天之后又死了一个,三天之后又一个……”
妖王问,“怎么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
“而且死者身中的刀数也越来越多,手法越来越凶残。”包大人叹气,“整个冬天,开封城有九个青楼女子被害,直到初春前,最后一场雪下完。那天早晨……红馆的大花魁,当时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妓芸宝儿的尸体出现在皇宫门前的雪地里。”
太师摇了摇头,“红颜薄命啊,直到她死了,案子才算停了。”
“停了?”霖夜火纳闷,“凶手杀了芸宝儿之后,就不再杀人了么?”
包大人点头,“嗯!也有传言说凶手去了其他地方继续行凶,或者,凶手死了。”
“死了?”赵普算了算时间,“开封最后一场雪……就是先皇驾崩那几天?”
包大人和太师都点头。
赵普搔了搔头,那阵子他还在大漠正往回赶,回来了倒是没听说这事儿。
“没什么比改朝换代更大的事儿了,新皇登基,一切都从头开始,所以当时这件案子就跟着前朝的事情一起翻篇了。之后红馆的靠山也倒了,皇上登基后立刻让老包当了开封府尹,整顿皇城治安……这才逐渐变得太平了。”太师捋了捋胡须,“那凶手虽然再没出来杀人了,但开封城里还是留下了个传统,所有青楼都很低调,谁都不敢选花魁,而且啊,楼里姑娘也都不敢穿一身红。”
“那凶手就不调查了么?”展昭有点不满。算算时间其实也不是多久,那凶手肯定还活着!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以让他逍遥法外?!
“当时的确是有些传闻,还有个嫌疑犯来着。”太师笑说。
包大人直拽他袖子,那意思——你别瞎说!
展昭问,“不会又是先皇背锅吧?这么巧他驾崩案子就停了。”
包大人却是笑了笑,“这案子,除了先皇驾崩停了,还可以说,是皇上一登基,就停了。”
众人一愣,随后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包大人——所以坊间传说的凶手是赵祯不成?
包大人和太师都摆手——哎呀,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彼此瞧了瞧——好家伙!可算查到皇帝头上了!父子连环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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