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孟常平一声大吼,“你们就不想想陛下为什么会去当了个县令吗?”
他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耻辱!天大的耻辱!”
“泗阳县县令白秋生,治理泗阳县足足四年!但陛下问其政事居然一问三不知!老夫就想问问吏部,文思源,你这吏部尚书是怎么当的?吏部每年考评,是怎么考的?”
文思源的脸都绿了,他慌忙拱手一礼,“回大人,这、这……”
“这个屁这,本官看你也是一问三不知!”
“大人,下官失察,”说着这话,文思源转头就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吏部侍郎段书文,“段侍郎,吏部考评由你负责,现在发生这等事情,你给本官下来!”
段书文吓得面无人色,他战战兢兢的走了下去,冷汗淋漓的站在了文思源的面前。
“你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回答本官,吏部考评,是不是仅仅走了一个过场?”
段书文慌忙回道:“回大人,泗阳县太过偏远,去岁考评的时候恐有遗漏。”
“你胡说八道!”文思源一声大吼,吓得段书文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去岁考评有遗漏?那白秋生分明就是个昏官,他当了足足四年的县令,你告诉本官去岁有遗漏,本官以为你是岁岁都在遗漏!”
文思源怒不可遏的指着段书文,“陛下三令五申,吏部考评无比重要,关系着治下的黎民百姓!你呢?你居然敢如此糊弄陛下,导致而今陛下在那泗阳县当了个县令,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文思源转身对孟常平拱手一礼:“下官建议,将这段书文交至刑部审理,下官以为这段书文极有可能收受贿赂才对那白秋生之辈网开一面。”
“不要啊大人!”段书文早已慌了手脚,他哪里知道收受了什么白秋生的贿赂?
他确实收了许多贿赂,可他真不记得什么白秋生啊。
“本官以为文尚书此建议极有必要,来人……将这段书文拿下,关尚书,你亲自审理段书文,务必肃清这样的害群之马!”
刑部尚书关山钱抱拳一礼,“下官领命!将这段书文脱去官袍,押入刑部,待本官亲自审问!”
段书文瘫倒在地,他可是堂堂四品吏部侍郎啊,此刻却像一条没了魂的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文思源又道:“下官有失察之罪,自愿领罚俸一年,并亲自彻查吏治!”
“至于你的罪,还是等陛下回来再定夺吧,但彻查吏治刻不容缓!”
卓一行极为严肃的扫了一眼群臣,又道:“而今陛下可还在泗阳县当县令,本官得亲自前去,另外,周同同不在朝中,这另一道圣旨就交给御吏台,御吏台归陛下亲自掌管,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去做。”
“本官要在这里告诉你们所有人一声,陛下的胸怀宽广,他能容忍你们犯下任何错误,但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其位不谋其政!”
“你们给老夫记住,陛下是有远大理想之人!他必将带领武朝走向前所未有之高度!但若是你们包括老夫自己,跟不上陛下前进的步伐,拖累了陛下,甚至阻挡了陛下,就请自己辞官吧!”
“老夫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卓一行甩手而去,南宫一羽一瞧,对孟常平说道:“老夫也得去看看,这吏部整顿之事,就请孟公主持。”
南宫一羽也甩手而去,孟常平就很郁闷了,这俩老东西倒是溜得快,可这吏部本就归他尚书省管辖,也确实是他分内之事,还能怎么办呢?
“现在,本官下令,吏部所有官员,去各地彻查吏治!”
一场震惊整个武朝的整风运动就此展开,这在傅小官的预料之内,也是他需要的效果。
而此刻的他,刚刚抵达了黑潭——一望无际的漆黑的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