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山还有一山高(2 / 2)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如今杨柯拿蛇灵作祭,何尝不是威慑自己?</p>

但马上,姬乐表情又镇定下来:“诸位,还愣着做什么?要祭祀,总不能在这王庭之地吧?万一惊扰几位夫人,那如何是好?”</p>

杨柯见对方云淡风轻,仿佛根本不受自己压迫,也只得站起来,对余媖说:“去灵宫收拾下,我们去封魂台。”</p>

余媖怒瞪杨柯一眼,才吩咐随从巫女去准备。</p>

“国灵大人,我来引路。祭祀之地在灵宫偏殿,有段路程。”</p>

……</p>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王庭之后的大道向灵宫走去。</p>

望着远处重重宫阙虚影,姬乐对青年说:“今朝再来,和前日气象大不相同。”</p>

前日在此招待风神,仅仅开了一座玉华楼。但今天祭祀先灵,灵宫四门全开,肃穆庄严的钟乐远远便传入耳中。</p>

“嗯,人也不少。”青年盯着灵宫各处城墙上的士兵。显然,杨柯回来之后,九宫城兵力恢复正常状态,再不给蛮族可趁之机。</p>

他们俩和仓颉于一群巫女的陪同下站在一侧。刘胜和杨柯则在另一边说话。</p>

听闻王庭中的消息后,刘胜整个脸都扭曲了:“我一路上怎么说的?不要跟国灵直接冲突!不要冲突!你这厮是闲着没事干,非要找人打架吗?行啊,回头我和余媖把弟兄们都找来,陪你练练手怎么样?”</p>

杨柯也没好气说:“得了吧,我已经够憋屈了!”</p>

那国灵摆出一副谦恭有礼的君子之风,各种示威之举都仿佛打在棉花上。两相对比,自己仿佛是一个胡闹的孩童,太落面子了!</p>

这时,有一辆犊车急忙忙驶来。停下后,童子们搀扶白发老者走到杨柯身边。</p>

“老师?”杨柯面皮抽搐,这位怎么来了?他目光落在刘胜身上,刘胜摇摇头:“不是我,我也刚得知消息,哪里来得及通知先生?”</p>

站在姬乐左侧的史皇氏目光微动,低声笑道:“大人,你瞧,教训杨柯的人来了。”</p>

杨柯目中无人,连仓颉这好脾气的主都暗暗动怒。昨日他劝了姬乐一晚上,尽量不要跟国君冲突,结果你们这边吃饱了撑的,非要打一场不成?</p>

青年看到那老者,脑子里立刻浮现好几位老儒的身影,他悄悄问:“老爷子,这人很厉害吗?比之董公如何?”</p>

不用仓颉开口,姬乐就哂然道:“学宫记录的典籍,不过东汉先民遗留残篇。这位老先生再厉害,能比得了董子?”</p>

虽然姬乐对“三纲五常”以及“天人感应”大有微词,可人家的思想的确影响一个时代,意义深远。这老先生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异世的董子吧?</p>

仓颉笑道:“此人名叫司马景文,乃学宫赫赫有名的大儒,同样也是保守派的一位老臣。是杨柯老父亲留下管束他的,咱们看着即可。”</p>

三人站在一旁看好戏,余媖和刘胜见到司马景文到来,拖着不情不愿的杨柯过去见礼。</p>

“先生/老师/夫子。”</p>

“免了。”司马景文阴沉着脸,对杨柯呵斥道:“我听说,你要用外蛮的蛇灵祭献先灵?”</p>

杨柯皱皱眉,一脸幽怨的眼神看向余媖。不是刘胜打小报告,自然就是这丫头了。</p>

余媖懒得理他,接过童子的任务,在旁搀扶司马景文:“夫子,殿下非要拿蛇灵祭祀,还要以此对咱们家国灵示威,展现他的威仪。您想想,咱们夏国一脉传承,国灵诞生之后立刻接引史皇氏降临,正是我等回归故土的信号。这时候,岂能内讧?”</p>

老者频频点头。他可是故土派强有力的支持者。昨日夜里听闻史皇氏降临,恨不得直接赶去太真楼倾听教诲。哪里能容忍杨柯主动冒犯国灵和史皇氏?</p>

司马景文将鸩杖狠狠一敲,气急败坏说:“我洛城虽不立正祚,当不起国号。但到底是先民一脉传承,故土汉朝嫡系,传承诸夏大义,通晓礼乐正制。你告诉我,哪本圣贤书上,教你用邪蛇凶灵来祭祀祖神的?”</p>

“祭祀之礼,有三牲之祭,大牢之仪,不曾听说用恶蛇的。你速速准备太牢三牲,重新祭祀!”</p>

在姬乐面前,杨柯能大大咧咧来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然而在司马景文跟前……</p>

看着自家老师吐沫星子喷自己一脸,杨柯连擦都不敢擦,只能老老实实挨训,让旁边姬乐等人看笑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