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当然，沈可心也不懂那时为什么要破四旧。后来才知道是要去糟粕，可爷爷的书都是先祖的词和唐诗宋词什么！</p>

“姐~我要练爷爷的毛笔字。”小弟突然拿了爷爷的毛笔中楷，说着。</p>

沈可心一听，眼睛一亮，她和堂哥不愿做的事，小弟自告奋勇了！</p>

“爷爷写的是颜体，这个要一步一步练的。我没好好练，一斌哥练过，你问他！”沈可心笑着，好像恢复了许多精神气。</p>

“对了~爷爷也有写过几张简体的？”沈可心想着，起立去箱子里找。</p>

她喘着，半天才在箱子的最底下，翻到了三张，其中一张都碎边了。</p>

天色都暗了下来，姐弟俩才下了楼。</p>

老房子也恢复了宁静，这栋清朝中晚期的建筑物几度翻修，仍矗立在岁月长河里，诉说着它的繁华和落寞。</p>

灯光下，小弟做完作业，拿了笔墨来，一笔一划的练着。</p>

“小弟，睡了！”母亲催着。</p>

“明天不上学呢！”小弟答应着，继续着他手里的新鲜劲。</p>

“弄什么呢？”母亲也和小妹上楼来。</p>

沈可心累的已经躺下了，呼吸有点急促，毕竟没完全好。</p>

“你看，不舒服了吧！叫你多躺，休息好了再逛。”母亲笑着，关心着可心。</p>

“诶~原来母亲真的也会同护士长一样慈祥的，不再那么严苛了。”病未痊愈的沈可心幸福着，看着母亲笑了笑。</p>

“你这个不对！”看着小弟点墨提笔，正准备下笔，母亲说话了，接过了弟弟手中的笔。母亲比划着正确的握笔姿势，给小弟看，然后瞥了一眼爷爷写的，涮涮在那纸上写下了“徒自抱贞心”五个字。</p>

母亲看着刚写的，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二十多年没练了，荒废了。”</p>

姐弟三人一个样，瞪着母亲，像似看到了飞碟！</p>

“你们以为我只会裁剪缝纫的?!”母亲的脸上突然闪现着小姑娘般的笑容，自豪地说着，“我的毛笔字，比你们的爸都好，你们爷爷都老夸的，成绩比那个镇小学的刘老师还要好！”</p>

母亲会讲故事，会对对，会很多金点子，沈可心是晓得的。今天说的这些，都不知道。</p>

至于母亲还有多少故事，姐弟三人都不清楚，只听姑妈和伯母都说过，你们的母亲很聪明，是个才女。</p>

只是后来，脾气变坏了。</p>

“那个时候，我想当老师的，可惜~”母亲叹了口气，教着小弟如何运笔。</p>

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p>

从懂事起，母亲就是早出晚归，总是很忙，忙得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p>

突然，沈可心对她所怨恨的母亲有了新的认识。</p>

年轻时的母亲肯定也有自己的梦想。可母亲常说的读书读输论从哪来的呢？</p>

到底是时间，还是生活与生计，逐步催人蜕变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