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前方,十几人凶狠的模样被突然定格,夜风一吹,定格的皮肉悄然不见,枯骨架子般散落在地,被破碎的衣物完全遮挡。</p>
叮!</p>
兵器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下来的商船上显得格外的突兀,瞬间惊起呆滞的女子一声惊恐的尖叫,“啊!”</p>
锦山寨的山匪瞬间溃败,被姜贺的人架着尖刀跪伏了下来。</p>
姜贺脸色惨白,步履蹒跚,精致的锦服上满是尘土,几道血口子还在不住的往外渗着血珠。</p>
姜贺顾不得休息,在还活着的侍卫的搀扶下走到南宫嫣然的面前,虔诚又惶恐的拱手,“这、这位夫人,多谢相助。”</p>
南宫嫣然被走回来的抚琴搀扶着,笑看着姜贺问道:“你们是要给军队送粮?姜公子大义。”</p>
“这……”姜贺垂下头。</p>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怎么还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离杀双眼放光的跑了过来,盯着好像一言难尽的姜贺满头的雾水。</p>
只是那稚嫩的小脸儿上还残存着血迹,发光的双眼中还带着意犹未尽的嗜杀。</p>
姜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苦笑着点头,“我们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当不得诸位侠士如此说道。”</p>
“一己私欲?”离杀更好奇了。</p>
姜贺抿了抿唇,看着船上他一时心软放上来的九位深长不露的侠士轻叹口气,眼中的恨意再不隐藏,“我们姜家本是沭阳国人,只是国君无道,纵子行凶,家妹她、她……一尺白绫吊死在家门中,家母哀思过度,同年便也随着家妹……我与父亲逃到这里,如今两国战起,我与家父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为家母、家妹报得这血海深仇。”</p>
那浓重的哀戚与透着血腥的恨意让人侧目。</p>
离杀理解不了那哀戚,但那让他都惊讶的恨意却让离杀眼前一亮,笑嘻嘻的探出一只胳膊搂上了姜贺的肩膀,“够血气,姜大哥你放心,常……”</p>
“哥,刷锅去!”</p>
“……”离杀的笑脸一僵,瞥了眼脸色铁青的离恕,诺诺的缩回了胳膊。</p>
“那、那个,我去刷、刷锅,哈、哈哈……”</p>
离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空气中传来离杀那磕磕巴巴、可怜兮兮的话。</p>
离恕轻叹口气,看了眼南宫嫣然后紧跟着离杀离开。</p>
“夫、夫人这些人要如何处置。”姜贺收敛了心神,低垂着头仿佛并未发现离杀的异样一样恭敬的询问。</p>
南宫嫣然轻轻摇头,瞥了眼尴尬的站着的女子,“我们只是过路的闲人,这些人如何处置自当由姜公子你们决定。小七,她的伤如何了。”</p>
“受了些皮外伤,没事。”毒七回了一句,清秀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瞥了眼女子,走到南宫嫣然身旁压低了声音耳语,“楼主,她会点功夫。”</p>
哦?</p>
南宫嫣然心中一动,看向女子,“姑娘眼熟的很,可是那锦來客栈前卖鱼的姑娘。”</p>
“啊,有,有去卖过,夫、夫人是?”女子的胳膊有一处血迹,可见是受了伤的,女子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此时一手捂着染血的胳膊,一手捏着衣角,看起来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p>
“那姑娘怎么会在这商船上,也是要去鸿安城?”</p>
看之前的战斗,这女子同这船上的人并不像认识的。</p>
姜贺也探究的望了过来,他们只是收了钱,拉个人,自然不会过问太多。</p>
女子蹑喏不语,胳膊上的血迹顺着指尖滴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p>
“不能说就算了,姜公子,妾身有些疲了,就不在此打扰姜公子你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