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艾达是南部非洲唯一的女部长,可是有资格在基钦钠和阿德面前,坐在罗克身边的只有菲丽丝。
菲丽丝也确实是无可挑剔,一直以来的表现都配得上“尼亚萨兰夫人”这个身份,深受尼亚萨兰人爱戴,基钦钠和阿德对菲丽丝也很满意,尼亚萨兰的现状,也有菲丽丝的一份功劳。
大概是来看望罗克之前,基钦钠和阿德已经通过医生了解过罗克的病情,所以俩人都很放松,现在的南部非洲,离开罗克还真不行,不仅仅是对于尼亚萨兰来说,对于整个南部非洲,罗克的意义都相当于是定海神针,罗克因病住院的消息传开后,不知道多少人夜不能寐,又不知道多少人弹冠相庆。
开普敦近郊的汤姆林森庄园,一场晚宴正在进行,宴会的主题是庆祝庄园主人皮洛夫·汤姆林森60岁生日,不过很多人都知道,皮洛夫·汤姆林森的生日是在一个月后,所以这个宴会就有点莫名其妙。
半个月前,皮洛夫·汤姆林森刚刚辞去开普州议员职务,理由是身体原因,不过看皮洛夫·汤姆林森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样子,他的身体应该不错。
“哈哈哈哈,我今天很高兴,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找老朋友们聚一聚,难得我们这么开心,天佑国王——”皮洛夫·汤姆林森举杯提议,他说的《天佑国王》是英国国歌。
英国国歌很有意思,如果是女王当政,比如之前的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英国国歌的名字是《天佑女王》,如果是国王当政,比如现在的国王乔治五世,英国国歌的名字就改成了《天佑国王》,歌曲中的“她”就会全部换成“他”。
“天佑国王——”
“上帝保佑——”
“干杯——”
乱哄哄的响应声里,一个声音格外的不和谐。
“大英帝国的叛徒都该下地狱!”
宴会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连伴奏的乐队都乱了节拍。
“乔治,你喝多了——”皮洛夫·汤姆林森乐呵呵的样子就像滑稽戏里的小丑。
乔治也是半个月前刚辞去开普州议员职务,理由和皮洛夫·汤姆林森差不多,都是健康原因。
不过和六十岁的皮洛夫·汤姆林森不同,乔治·托马斯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怎么看都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我没喝多,先生们,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现在有些人正在试图分裂大英帝国,他们毫无疑问就是大英帝国的叛徒,我们这些对大英帝国忠心耿耿的人正在受到迫害,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保持沉默,我不怕,我明天就要离开开普敦去伦敦,告诉伦敦的大人们,南部非洲正在发生着什么。”乔治·托马斯口齿清晰,根本没有醉酒的样子。
其他参加宴会的客人面面相觑,有人已经放下杯子偷偷往门口移动,天知道宴会厅里有没有布拉德办公室的特工,如果有,那么今天参加宴会的人明天都要倒霉。
“乔治,你特么要走就走,总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些无处可去的可怜人——”马上就有人直言不讳,乔治·托马斯的这种行为确实是很可恶,皮洛夫·汤姆林森也脸色难看。
“呵呵,查尔斯,你以为你补交了税款,就能平安无事吗?别幼稚了,你,我,还有你们所有人,继续留在开普敦只有死路一条,南部非洲已经不再是大英帝国的南部非洲了——”乔治·托马斯已经疯了,他这不是发牢骚而是掀桌子。
“南部非洲不是大英帝国的,那是谁的?”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饶有兴致,对乔治·托马斯颇有期待。
“呵呵,不管是谁的,都不是你们美国佬的,现在满意了吗?”乔治·托马斯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有底线的,真正的英国人绝对不喜欢美国人。
“从一个绅士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可真让人遗憾和尴尬——”巴尼特·哈里嘴上这么说,脸上可一点都不尴尬。
南部非洲和美国已经建立起大使级外交关系,在南部非洲的各大城市,都有了美国的使领馆或者是办事处,巴尼特·哈里是美国驻开普敦领事。
“乔治,你喝多了,快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床又是新的一天。”皮洛夫·汤姆林森不能让乔治·托马斯继续疯下去,否则宴会就会变成最后的晚餐。
“我一点都没多,皮洛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今天的宴会是为什么,可是你这样,对于改变你的处境并没有丝毫帮助,难道你就甘心就这样辞去州议员职位,从此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吗?从联邦政府成立那天起你就是开普州议员,为联邦政府兢兢业业服务了20年,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你的敌人正在州政府发号施令,你却像个老鼠一样躲在开普敦郊外的庄园里,为某人因病住院彻夜狂欢,我为你感到悲哀,可悲!”乔治·托马斯彻底撕破脸,皮洛夫·汤姆林森气得手都在发抖。
“混蛋,你真是疯了,来人,把他赶出去,赶出去——”皮洛夫·汤姆林森脸色铁青,明明是生日宴会,真不是彻夜狂欢。
马上就有几个人过来抱住乔治·托马斯往外走,乔治·托马斯拼命挣扎,嘴里还在疯狂咆哮。
“你们都是懦夫——胆小鬼——别人把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你们都不敢反抗——下地狱吧——都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