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p>

褚西看着褚明国的眼睛，清楚在他眼睛里看到安抚。</p>

别怕？可别怕什么？她有什么怕的吗？褚西眼神飘散，却仍旧找不到答案。</p>

褚明国为什么要露出这样一个眼神？</p>

褚西袖手站着，手渐渐缩进略长的衣袖，在衣袖里捏紧了手指。她没有什么怕的。</p>

“他可以喝水吗？”被褚明国这样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得毛躁，褚西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渐渐弥漫上来，让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不是她了。于是，声音略紧的发问。</p>

科室主任摇摇头，看着褚明国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也有些心酸，声音都不由自主带了一些温柔，跟褚西说，“你爸现在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我想要问一些问题都不行。”</p>

笑着摇摇头，他说，“要不这样吧，你问他一些一到十的数字，叫他眨眼，我看看他的反应能力和反应速度。”</p>

褚西点头，再次把视线转过来，对上褚明国的眼睛，压下想要躲开他视线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平静发声，“……爸，”</p>

这样一个字眼，她还是不太习惯，尤其是对着他这样的目光。她顿了顿，才继续说，“我说数字，你眨眼睛，可以吗？可以眨眨眼。”</p>

褚明国眨眼。</p>

“6。”褚西说出一个数字。</p>

褚明国随即眨了六下。</p>

见他反应这样迅速，褚西看向医生，“这样……还需要问吗？”</p>

科室主任：“问一个简单的加减法。”</p>

褚西微微拧眉，却还是问了，“3加6减4是多少？”</p>

褚明国眼里笑意深了一些，很迅速地眨了五下。</p>

“哈哈哈，看样子你爸很快就能好起来！”科室主任站起身，笑着对褚明国说，“恭喜了，褚工！您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工作岗位上了！”</p>

就连孙老头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早知道说这丫头结婚的事情，就能把你刺激醒，我们早就这样干了，能让你躺这么久？哈哈哈哈哈！”</p>

褚明国对科室主任眨眨眼，表示感谢。但视线对上挤过来的孙老头时，则是有些审视的。</p>

孙老头被他的视线看得一愣，下意识说，“怎么了？我可没有招惹你，你这样看我干啥？”</p>

褚明国暂时无法说话，自然给孙老头解不了疑惑，只看着他的视线却仍旧是审视。</p>

“诶我说褚明国，你讲讲道理啊！”孙老头捋了捋袖子，指着他鼻子说，“刚才病房门口围了那么多人，看这丫头的热闹，可是我给解的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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