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和褚明梁相对而坐吃过早饭，就听远远传来几声犬吠，再去细听，门就被拍响了。</p>

孙老头精神抖擞的声音响起，“褚西！走了走了！到点了！”</p>

门打开，一米远的地方蹲着几只毛色油亮顺滑的大狗，听到动静，全都虎视眈眈地看过来。</p>

孙老头一声令下，齐齐起立，威风凛凛。</p>

“怎么样？不错吧！”孙老头站在简易雪橇上招手，眼睛眯得快看不见了，“快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风驰电掣！”</p>

得意，骄傲，炫耀得毫不遮掩。</p>

褚西笑了一声，视线看过狗狗纯澈的眼睛，大步上前，“您吃过了？”</p>

“吃过了，吃过了！”孙老头见她不怯狗，心里松了口气，“我起得早，在医院食堂吃过了。”</p>

话说完，褚西也上了雪橇，等她站稳，孙老头朝褚明梁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叮嘱褚西几句，见她都一一照做，扬声吆喝了两句，狗狗顿时撒腿就跑，要不是褚西抓得稳当，估计这就甩出去了。</p>

看着前面撒丫子跑得疯癫的狗狗们，褚西简直想扶额大笑，明明不像拆家小能手二哈，却偏偏跑出了二哈的架势！</p>

孙老头见褚西笑得眉眼弯弯，顿生带娃成功的骄傲，看看还有时间，一高兴就又带着人遛了一圈。</p>

等两人到了体院馆门口，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了，听到动静，都朝他们看来。</p>

这一看不打紧，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褚西身上。</p>

褚西跟孙老头把雪橇和狗安置好，转身就是一怔，疑惑看过去，就见人眼睛更亮了。</p>

孙老头骄傲地带着褚西朝人群走，心里乐开花。</p>

今儿他倍儿有面子！</p>

在桌案前站定，孙老头喊，“一号！一号！”</p>

一大婶出列，喜气盈盈道：“在。”</p>

“有什么要求没有？”</p>

“没有没有，您看着写。”大婶说着，又看了他身边的褚西一眼，看完问孙老头，“这谁啊？”</p>

“褚工家闺女。”孙老头笑呵呵道，“投我脾气，书法也好，就带来给大家写春联。”</p>

大婶笑着夸了两句，后面只看着她，却没有提让她也帮着写春联的意思。</p>

这就像是找人看病，越是年轻的医生，诊室越是没人。大家最相信的，还是上了年纪的人。</p>

孙老头每年都要出来给大家写春联，大家也认可他的字儿，冷不丁的，还真不愿意换人，虽然褚工家闺女好看，可春联一贴就是一年，要是她写得不好看，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干脆就不开口提这茬。</p>

孙老头眼见着推销不出去，气得哼了一声，拿了一叠正方形的红纸递过去，温温和和地说，“写春福字吧。”</p>

“好。”别人如何看她，褚西并不太放在心上，尤其还是陌生人，见孙老给了任务，也就低头认真去做了。</p>

她不抬头看别人，别人却没错眼地看着她，看看她莹润白嫩的脸，又看看那秀致的手指，再看看那漂亮的字儿，心底啧啧感叹。</p>

褚工厉害，褚工家闺女也厉害，长得好，字儿也好！</p>

因为这，她写春福字，没有一个人抗议，就跟看花一样看她写字儿。</p>

她写得快，孙老也写得不慢，眼前的队伍肉眼可见的减少，褚西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看了一眼只剩少量的空白红纸，问孙老头，“我写完春福字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