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不让人进来看稀罕，是一句话的事。</p>

褚西不语。</p>

人大多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要于己方便，便能站在制高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p>

如果今天开口了，那后面的日子呢？</p>

她似乎没有那种为了大众，牺牲小我的精神……</p>

但，或许这个年代的人，这个地方的人，不一样呢？</p>

“可以。”</p>

褚西点头，她在这个地方接收到过善意，偶尔试试，未尝不可。</p>

赵大虎有些不敢置信。</p>

他跟褚西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知道她是一个把“我”和“别人”分得很清的人，但彩电在这边是个稀罕物，他觉得大家既然这么高兴，天这么冷还兴高采烈地呆在外面，是不是可以让大家更高兴有些……</p>

这话他没说出口，就是怕说出口了，褚西不答应也会答应，但不说又有些难受，就那样看着她了。</p>

他没想到褚西会同意的！</p>

“我家没有多余的凳子，房间也就这么大。”褚西平静道，“客厅容量有限，多的人站外面，可能会受凉。”</p>

她将问题提出来，就不再说话，将选择权交给了为这事儿忙前忙后的赵大虎。</p>

赵大虎愣住，他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色哈气……</p>

天很冷，万一大家冻发烧，尤其是小孩子，最容易弄成脑炎和肺炎的！</p>

“那还是不了。”赵大虎挠挠头，想想还有些后怕，“要是冻发烧，弄成脑炎啥的，孩子一辈子就毁了，等以后再说吧。”</p>

这责任他担不起……</p>

让大家进来看电视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了，赵大虎有些歉疚，看看外面，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强行把视线转移回来。</p>

褚西见他表情已经内疚得不行了，略一沉吟，去了自己卧室拿出来一包糖。</p>

那是周言敏给她准备的。</p>

她平时不怎么吃零食，所以周言敏给她准备的小零嘴还有不少。</p>

“这——”赵大虎诧异地去看她。</p>

褚西没说话，只是抬起下巴点点外面。</p>

赵大虎瞬间明了，本想说这一包糖也得八九块，不好这么随手就送出去，但想想褚西平时的为人处世，知道她是真心的，于是高兴地点点头，拿着东西就快步走了出去。</p>

***</p>

与此同时，褚明梁也到了学校，看着物理老师把电视安装好，才看着一旁的校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想要借用一下学校的电话。</p>

校长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带着他去了自己办公室。</p>

到了办公室，褚明梁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才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p>

电话拨通，褚明梁报了个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