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半奇遇(1 / 1)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享受生活?是声张正义?是担负重任……还是超越自我?呵呵,这些也许都是,具体怎么看还得根据个人自己来决定,也就是说梦想与现实会给你想要的答案:就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邹君作为一名来自农村的普通九零后大学生,在如今文凭日趋贬值的当下,也同样理所当然的遭遇了毕业即失业的“尴尬”。经过多次求职和多方疏通关系仍旧无果之后,他便一时热血上头,愤然选择惠农贷款去搞独立创业,结果被市场经济狠狠吊打之后亏得一塌糊涂,时至今日仍旧是债台高筑!遥想当年,一位貌似游方道人一般的算命先生路过乡里村头时曾经掐指一算说过:“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庚申辛酉石榴木……邹君是木命,生效属鸡,本命之年必须要成家立业才能不犯太岁!同时,祖上为金命,父母兄弟都是火命,娶妻必须要土命,其福运在东方,将来成就大事也在东部沿海城市,而立之后自可黄袍加身,餐餐大鱼大肉,出门还有专车……”于是,在家族长辈们的关照下,举全族之力不仅凑够了天价彩礼,还在县城里买了房和车,好不容易成家立业,前后不过三年就倾家荡产且妻离子散,最后不得不净身出户,含泪背井离乡出去闯荡江湖。

由于债台高筑,邹君无颜面对亲戚朋友和家乡父老,在老家确实待不下去了,离别之际抱着怀里的小娃娃,心灰意冷之余还不忘给养育自己的双亲磕三个响头,以示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人生总要经过大起大落,闪婚闪离最正常不过,邹君既然选择了净身出户,不要求前妻和自己一起共同还债,也不怕老婆抱着娃娃玩“妻跑跑”,因为法院判了,条件是她必须把孩子抚养到18岁成年。好在邹君的孩子是个女娃儿,养大不愁嫁,仅仅随父姓而已,自然不会让他的前妻感到压力和厌烦,所以他前妻就欣然答应了,临别之时还抱着娃儿追着叫喊道:“当家的,别灰心,家里有我帮忙照看着咧,等你在外面做成大事发大财,只要你一回来我就跟你去复婚,嘿嘿”。

搭上前往东部沿海大城市的动车,邹君就一直闷闷不乐,满心思琢磨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如何才能尽快赚到大钱把巨额外债给还上?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奔袭之后,邹君终于来到了心目中号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东部沿海大城市。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落脚之地把房租押金和水电费一交之后,兜里就只剩下千把块钱勉强够吃饭罢了。这时候,邹君通过百度地图查了附近有哪些人才市场,随后在滴滴打车上下了一个订单就等着专车上门接送自己依次前往那些人才市场投放简历。然而,自己毕竟只是三本院校毕业,再加上年龄过大且工资要求过高,结果投出了上百份简历也都是石沉大海,一气之下就干脆去附近工地上搬砖得了。

虽然邹君临时租住之地是在大城市的郊区,但附近建筑工地并不多,并且没有熟人介绍也很难加入进去务工,因为大家都是劳务派遣,得有相关单位开具劳务雇佣关系的证明才行。无奈之下,邹君只好盯上了号称“月薪过万”的快递小哥的岗位。做快递员的要求并不高,初中毕业会用智能手机就行,先跟着前辈们跑路线熟悉配送区域,再跟着前辈们收发邮件,接驳发货,物流中转……这一整套流程下来,起码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勉强熟练,最后就是用手机扫码或手持终端上报异常,如何处理各种问题件,直到这些流程都烂熟于心之后,才能考虑是否加盟承包“做老板”或是单纯收派件的“打工仔”。邹君心想算了,打工仔就打工仔,工资月结,也还凑合。

其实不用别人多说,邹君已有自知之明,现在也只能做“打工仔”,于是便按照快递公司要求去分期付款买电瓶车,花钱去广告公司定制一大堆名片,起早贪黑的一遍收发邮件一边到处乱发名片,反正是跑业务,整个行业派送费太低了,如果收不到大量邮件就根本挣不到什么钱。当然了,邮件不分大小,送一件五毛钱,就看年轻人的腿脚够不够利索了,收一件倒是能挣两三块,可是同行竞争激烈,到处压价甚至赔钱揽收,再加上经济萧条,到处工厂倒闭,超市倒闭,写字楼关门,常住人口不断减少,又哪里能收得到多少邮件?邹君终于熬到了第二个月,累个半死才进账五六千,原本说好的“月薪过万”呢?老板让后台把数据调出来一看,原来各种逾期、虚假上报问题、服务态度投诉等罚款多如牛毛,竟然占去了工资的大半!得,这活儿没法干了,简直就是“天坑”,谁跳谁死!这还不算,关键是不管吃住,怎么行?邹君一气之下愤然离职,扣除一个月工资,刚好够一万。

辛辛苦苦送了三个月快递,到手工资才一万块钱,这叫什么事?打发要饭的吗?邹君越来越恼火,一个人蹲在路边生闷气,正打算在网络上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合适自己干的工作,没成想眼前人影一晃,原来是一名身穿黄色工作服并且帽子上还长了两只长耳朵的外卖小哥,样子呆萌可爱。“这位大哥,方便借个火来抽支烟吗?”那“小黄人”快递哥把车停下来,手里递来一根香烟,眼神粑粑的盯着邹君看,好像怕被当场无情拒绝一样。

“不好意思,我没有火,因为我不抽烟。”邹君抬起头来,瞅了一眼眼前这位衣服上满是广告标语并且帽子上长着一对长耳朵的外卖小哥,脸色怪异的随口问道:“送外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你们那里还要人么?”

“要要要,是你来么?”快递小哥笑呵呵的随口答道。”多的不说,正常上下班七八千块钱是有的,如果加班加点送餐,一个月挣个万把块钱不成问题。哥你要来吗?现在快到旺季了,要挣钱也正好赶趟儿。”

“怎么加入你们?有人带路吗?”邹君见那外卖小哥竟然出乎意料的热情邀请自己加入,于是多了一个心眼问道:“兄弟,我想知道你们送外卖有什么诀窍?怎么送才既不被扣工资又能赚到更多的钱?”

“哥,简单。你先用微信在我这里扫描一下邀请码注册一下,等我慢慢跟你讲来。”这快递小哥喜滋滋在琢磨着如何说服眼前的快递员加入自己的团队并成为自己的徒弟,同时只要对方全勤做满三个月,那么那1500块钱的“介绍费”就算到手了。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必须打消对方的顾虑,同时在工作上给他点适当的帮助,必要时在生活上给点小恩小惠拉拢人心,说不定就能在年底到来前业绩一路绝尘,拖点关系便能当上站长也不一定呢。

接下来,那外卖小哥瞅了一眼邹君的电瓶车和快递大篮框,便“保无保留”的将自己如何从快递员转行到外卖员,,如何从月薪四五千的新手变成月薪七八千的老手,以及自己定下来的目标是年底竞争站长职位。当看到邹君仍眉头皱起并且双眉一抖再抖之后,那快递小哥终于给出一剂“强心剂”:“哥想赚多钱,就去上通宵夜班,单多人少不堵车,送一个晚上抵得两个白天班,前提条件是白天午高峰两个小时必须要在线,你能扛得住?”

“我才三十岁而已,身体棒得很,有什么扛不住的,挣钱还债要紧!”邹君丝毫没有犹豫的跟着那快递小哥回到附近的外卖站点报到去了。很简单就办理完了入职手续,让推荐人做师傅带着跑单,先跑三天熟悉流程,考察完了之后才能审核通过,之后就是发放各种装备,比如工作服、外卖箱、头盔、工牌、雨衣、鞋套、手机套等等。当然了,在这期间还得准备健康证和入职照片,试用期满三个月之后才会签订劳务派遣合同,与快递类似。

还真别说,这外卖送餐员的工作确实比做快递员事情少得多,压力也小得多,除了晚上工作导致白天睡眠不足之外,工资妥妥的月月过万,等到第三个月时,邹君的工资已是全站最高的一万九千八,几乎比夜班第二名还多出了一万块钱,究其原因是夜班太累,能偷懒睡觉就尽量只在线不接单,除非下雨爆单被逼无奈,否则没人会用生命去跑单,但是邹君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要还房贷、车贷和巨额外债,横竖都是死!

送外卖的第四个月后一个月朗星稀的下半夜里,深秋已过,寒露将至,邹君早已累得瞌睡连连。月已西沉,眼瞅着快要到下班时间便可放心睡觉了,可是这车骑着骑着就骑到了马路边上,自然而然地溜进臭水沟里去了。这时候,受到剧烈颠簸的邹君感觉不对劲儿,猛地睁开眼睛一看,这连人带车裹了一身烂泥,臭不可闻,简直晦气!经过这么一折腾,邹君浑身湿透,冷飕飕,睡意全无,却又没法将笨重的电瓶车直接从烂泥坑里拖出来,只好自己一个人先爬上了岸边,一遍脱掉满是烂泥的肮脏衣裤,一遍检查裤兜里的手机和充电宝还在不在。结果一摸之下,感觉不对劲儿,兜里怎么多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四方铁块,上面全是烂泥,跟手机和充电宝裹在一起。

“完了,手机不能用了,没法关机,怎么办?”邹君郁闷至极,忽然想起这附近不远处还有个建筑工地,只要有公共厕所的地方应该会有水龙头取水。果不其然,还真让邹君找到了水源,冲洗手机、充电宝和铁块。当然了,一阵洗漱过后,鞋子太脏也不要了,只好光脚走路。这时候,天边开始发白,勉强能看到裤兜里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铁块”原来是一面四角雕刻花纹但中间有阴阳太极图的“铜镜”,有点像古董,莫不是捡到宝贝了?

这时候天光开始大亮,邹君也丝毫没有了睡意,拿着手里的“铜镜”越看越着迷,越看越不可思议,因为这四方“铜镜”正面中心的那个阴阳太极图案在隐约自动旋转,外面四角分别是龙、虎、龟、鸟图案,若不细看还以为那些图案是死的,但若仔细观察之后就会发现那些图案竟然是活的,也异常缓慢地在原地扭动着身躯,似乎想挣脱镜面而不可得。就在邹君惊疑不定地将“铜镜”举过头顶,打算借着第一缕太阳金光照射一下看看是否有“妖邪作祟”时,忽然间只见那“铜镜”将朝阳金光吸入镜中,同时,镜面太极图案和四角图案变得异常活跃起来,紧接着两道黑、白相间的光束从太极图中射出,正好击中了邹君的双眼,让他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邹君突然发现自己穿越时空,到了上古时期封神大战的现场,只见各路神仙、妖魔飞天遁地,喷火吐水,法宝对轰,光芒闪烁……整个画面身临其境,感觉怎么如此熟悉,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很快,画面不停的旋转,神仙、妖魔门逐渐远去,光阴快似流水,画面依次经历春秋、战国、秦汉、两晋、隋、唐、宋、元、明、清……眨眼之间便是新中国建立和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画面,还没等自己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定眼一瞧却发现镜中站着一个“黄袍加身”的人影,除了一张惨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对“熊猫眼”之外,怎么感觉那人面相很熟悉呢?原来“铜镜”中最后映出的人就是邹君自己,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