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立威信,虐皇后!(1 / 2)

看着笙筝手握鞭子,一副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的神态,秦陌芫倒是淡淡一笑。</p>

那笑意,讥诮,可怜,嘲讽。</p>

不知为何,看她的笑意硬是觉得刺眼极了!</p>

脸色微变,她冷声道,“太子殿下笑什么?”</p>

秦陌芫微挑着眉尖,刚松开搂着年小元的腰,手臂又被一双小手紧紧抓住。</p>

回头,看着一张秀丽的小脸盈满惊慌,她拍了拍年小元的手,温柔道,“有我在,没事。”</p>

年小元脸色微微一红,惊慌的心也在听到少年温润的声音时安定下来。</p>

松开手,小声说了句,“秦公子小心。”</p>

秦陌芫宽慰一笑,转身冷冷看着笙筝,抽出腰间的鞭子同样在地上甩了下。</p>

鞭子抽打在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令人心底生寒。</p>

看着脸色冰冷的笙筝,她弯头,唇角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既然笙小姐想玩,本宫就陪你好好玩玩!”</p>

她缓步向前走了两步,仅仅只是两步就让周围所有人感觉到强大的压力由心而起。</p>

笙筝身躯微僵,脸色愈发的冰冷,攥着鞭子的手紧了几分。</p>

秦陌芫走到她五步距离停下,脸上泛着一抹冷佞的邪气,“忘了给你说,本宫有个优点,比较护短,你吓着了我的人,我怎么能冷眼旁观?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之女公然伤害本宫,是何居心?!”</p>

笙筝冷笑,冷傲的扬着眉心,“方才臣女都说了,是臣女想试下鞭子的威力,不小心差点伤到你,难道堂堂南戎太子殿下的心胸这般狭隘?”</p>

“狭隘?”秦陌芫低笑,眉眼冷厉一抬,眸底的寒意令人胆颤,“街道这么宽,若是无意,当真是无意的很,偏偏打在本宫身上,本宫也有个小毛病,不是个吃亏的主。”</p>

见她又向前一步,笙筝脸色骤变,攥着鞭子的手心沁出几许薄汗,她戒备道,“你想做什么?”</p>

秦陌芫淡笑,笑意森冷,“本宫的性子你们了解,心胸狭隘,有仇报仇,谁惹了本宫,即便是天王老子本宫也会打回来!”</p>

在众人目光所及中,只见太子殿下扬起手里的鞭子,骤然打向对面的将军府之女。</p>

见她想要回手,秦陌芫沉喝一声,“笙小姐想要忤逆本宫吗?”</p>

笙筝脸色微变,如今这个关键时候,她不能再给大哥找事。</p>

若是他们以此找把柄治大哥的罪,她便是笙家的罪人。</p>

早知道方才不招惹她了!</p>

可是,一切都晚了。</p>

裹着凌厉森寒的长鞭狠狠抽打在右肩膀上,痛的她瞳孔一敛,脚步踉跄了几下,捂着右肩膀。</p>

那里一道血痕,血液顺着指缝缓缓流出。</p>

秦陌芫“啧啧”摇头,“本宫刚学会使用鞭子,不知轻重,笙小姐不会怪罪吧?”</p>

笙筝脸色苍白,额头沁着冷汗,身躯薄颤,咬牙忍着痛,紧紧紧抿红唇,愣是没有喊痛。</p>

看来,还真是个烈性女子!</p>

她不想招惹任何人,偏偏所有人都想找她麻烦。</p>

既然如此,她何须要忍?</p>

秦陌芫痞气挑唇,眉眼处都泛着一丝懊恼,“看来本宫还得练一下。”</p>

手里鞭子挥动,笙筝身子几不可微的颤了下。</p>

她冷笑,手臂骤然扬起,鞭子裹着月色的寒气,夹杂着森冷的戾气再次打了过去!</p>

但——</p>

鞭子落下,却打在一道月牙白袍男人身上,溅出一丝血痕,触目惊心。</p>

男人是忽然出现的,长臂将笙筝紧紧护在怀里,一张俊美如斯的容颜瞬间苍白如雪。</p>

鼻翼间熟悉的气息,男人陌生的怀抱。</p>

笙筝冷着脸,脸上满是错愕。</p>

慕容燕璃松开她,许是因为后背的痛,俊眉紧紧拢起。</p>

他低声问道,“你没事吧?”</p>

看到她肩膀的血液,男人眸色微紧,“你受伤了?”</p>

笙筝刚想说没事,慕容燕璃已经转身,高大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脸色冰冷的看向几步之遥的少年。</p>

他微敛了眸光,语气裹着几不可微的寒厉,“太子殿下息怒,若是筝姑娘哪里冲撞了太子殿下,臣代筝姑娘受过。”</p>

秦陌芫攥着鞭子,微微挑眉,眉眼深处闪过一抹诧异。</p>

她没想到一向淡薄,不见世人的四哥会出现在大街上,甚至挡住护着笙筝,与她对抗。</p>

自从有了记忆,她一直知道这个四哥过的不好,从小便被父皇冷落,受其他王爷的欺负和排挤。</p>

之后又被送去北凉当了质子,承受着非人的折磨。</p>

看着对面的男人紧绷着身子,隐隐可见身子的薄颤。</p>

眸底划过一抹懊恼,再抬眸,亦是玩世不恭的痞气,“既然四哥都出面了,本宫自然会给四哥这个面子,不与笙小姐计较。”</p>

她收起长鞭,眉眼轻轻一抬,撞见笙筝带着仇恨的视线,冷笑挑唇,“若是笙小姐日后再在本宫面前放肆,休怪本宫不讲情面!”</p>

转身牵起年小元的手,声音浅淡,“我们走。”</p>

慕容燕璃眉目低敛,狭长的眼睫敛去眸底的冷色。</p>

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颤,长臂便被一双小手扶住,女人担忧冰冷的声音自身侧传来,“你怎么样?”</p>

男人淡淡一笑,“没事。”</p>

手握拳撑在薄唇处轻咳了几声,俊脸愈发的苍白。</p>

笙筝脸色不悦,低斥道,“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爱惜,谁让你为我挡了?这两鞭子本小姐还受的住!”</p>

慕容燕璃低着头,没有言语,拂开笙筝的搀扶,低沉道,“大庭广众之下,筝姑娘还是与本王保持些距离,免得损了筝姑娘的名声。”</p>

笙筝冷笑,再次扶住他的手臂,“本小姐不在乎!”</p>

没了让她在乎名节的人,名节二字,要与不要,与她来说都无所谓。</p>

大街上,两人互相搀扶,女的绝艳骄傲,男的清冷俊美。</p>

虽然都受了伤,身上沾着鲜血,但却依旧耀眼夺目。</p>

灯火阑珊,繁星夜幕。</p>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笙筝眼睫轻颤了许久,这才苦涩一笑,渐渐抬眸看向远处。</p>

本想找家医馆,视线却在看到远处一抹身影时,脚步彻底顿住。</p>

街道上,男人一袭青袍俊美如斯,单手负后,微微仰头,似在看着远处的方向。</p>

那里,郝然是皇城里东宫的方向。</p>

似是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白梓墨俊眉几不可微的紧拢,转身冷淡抬眸。</p>

四目相对,男人冰冷漆黑的凤眸里略过一抹诧异,女人眸底泛着隐匿的悲痛和痴恋。</p>

慕容燕璃微微敛眸,搀扶着女人手臂的大手几不可微的紧了几分。</p>

笙筝水眸恍惚的轻颤,低下头,敛去眸底浓浓的痴恋,冷声道,“我们走。”</p>

两人互相搀扶着,她始终低着头,却依旧能感觉到对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p>

复杂,疑惑,还有她不懂,也不敢深想的情绪。</p>

在经过他身侧时,男人身上淡淡的青竹气息拂过鼻翼,令她心神颤抖。</p>

不知为何,原本可以忍着的伤口此刻愈发的痛了,空乏的水眸也有些酸涩。</p>

擦肩而过时,手腕一重,心,瞬间狂跳,还有抑制不动的痛。</p>

男人低沉的声线自身旁传来,“你怎么受伤了?”</p>

笙筝脚步一顿,身子微微颤抖着,肩膀的痛倒是更加的疼了。</p>

她试着挣脱他的禁锢,却牵扯到了肩膀的痛,不可抑制的闷哼一声。</p>

随即腕上的力道再次一重,男人走到她身前,黑眸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肩膀,“谁伤的你?”</p>

慕容燕璃低眉敛目,单手扶着笙筝的手臂紧了几分,始终未发一言。</p>

笙筝冷笑,抬头迎视白梓墨漆黑毫无爱意的黑眸,“你的好兄弟伤的!”</p>

好兄弟……</p>

白梓墨眉眼轻敛,莫非是陌芫?</p>

笙筝挣脱他的禁锢,对慕容燕璃低语了一句,“我们走。”</p>

她不想在他面前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丢掉。</p>

刚要拾步离去,腕上再次一重,耳畔是白梓墨低沉的声线,“得罪了。”</p>

天旋地转间,她已被白梓墨打横抱在怀里,男人对着慕容燕璃清冷道了一句,“待会会有人为四王爷医治,阿筝本相先带走了。”</p>

慕容燕璃黑眸冷沉,却没有言语,只是周身的气息比方才更加冰冷。</p>

白梓墨抱着笙筝转身朝着远处而去。</p>

笙筝心神猛颤,眼睫亦是颤的不行,她抬眸,目光紧紧锁着近在咫尺的男人。</p>

还是那般俊美的令人无法睥睨,薄薄的唇紧抿着,俊眉紧拢。</p>

有多久他没有抱过她了?</p>

记忆中,仿佛八年前的事了。</p>

男人身上的青竹气息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心神,双眸无法抑制的通红,她挣扎着,低吼道,“放我下来!”</p>

白梓墨将她抱进医馆,神色冷漠,低斥道,“别乱动。”</p>

将她放在软椅上,让大夫过来医治。</p>

见受伤的地方是肩膀,眸色微深,吩咐大夫,“找个女医师过来。”</p>

大夫认得这两个大人物,连忙去叫了自己夫人出来。</p>

笙筝仰着头,冷冷瞪着他,忍着眸底的泪,“白梓墨,我怎么样与你无关,你有什么资格管我?”</p>

白梓墨垂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神情微顿,“是太子伤了你。”</p>

所以呢?</p>

他是为了慕容芫做好事?</p>

所以抱着她,带她找大夫,都是为了弥补慕容芫犯下的错?</p>

笙筝猛地推开他,抬手捂着受伤的肩膀,冷笑,“白梓墨,是慕容芫伤的我,谁要你替她带我治伤的?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p>

男人脸色微沉,直接点了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动弹。</p>

女医师走过来,有些颤颤惊惊的。</p>

“给她治伤。”</p>

白梓墨丢下一句,转身走向室外,屋内传来笙筝怒吼的声音,“白梓墨,你就是个混蛋!”</p>

女医师看着笙筝的伤口,忍着女人冷厉如冰的眼神,愣是颤着手将她的伤口处理好。</p>

处理完后,喊了声外面的男人。</p>

白梓墨走进来,看着笙筝肩膀被减掉的一块锦布,黑眸低敛,褪去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p>

而后,将她再次打横抱起朝着外面离去。</p>

笙筝苍白着脸,伤口的痛却远不如心底的痛来的猛烈。</p>

男人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但此刻,她只觉得冰冷,讽刺,甚至虚伪!</p>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容芫!</p>

她不懂,他对慕容芫的兄弟情真的那般重要?</p>

重要到放弃她与他十几年的情意?</p>

不,十几年,她对他有情,而他对她,只是义。</p>

一直走到将军府门口,他解开她的穴位,将她放下。</p>

男人俊容清淡,嘱咐了一句,“好好养伤。”</p>

见他转身离开,笙筝下意识上前拦住他,双手紧紧抓着他沁凉的袖袍,问了一句,“梓墨哥哥,如果你不曾认识慕容芫,我们是不是还会像之前一样?你还会一直宠爱我的是吗?”</p>

她脚步踉跄了下,男人伸手扶住她,迎着他迫切的水眸,低沉道,“不论有没有她,我都将你视如妹妹。”</p>

心,骤然跌落,原本就不抱希望的心此刻更是疼痛万分。</p>

永远都只是妹妹吗?</p>

可,若是没有慕容芫,梓墨哥哥却是一直宠爱她的,不是吗?</p>

这种宠爱随时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p>

忍着眸底的泪水,她唇畔颤抖,再问了一句,“梓墨哥哥,若是我不再伤害慕容芫,不再与她为敌,你是不是就会像以前那般对我?”</p>

白梓墨眸光微敛,低沉的语气在月色里很是撩人,“在我心里,从小到大,一直将你当做妹妹,只是如今的朝中局势,你我尽量少接触,这样对你我都好。”</p>

所以说,他还是会的吗?</p>

笙筝眼眶晕红,抓着男人袖袍的手用了力道,“不,朝中什么局势我不管,我只在乎这个。”</p>

她眨了眨双眸,声音有些激动,“抛开这些,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p>

所以,他对慕容芫好只是因为他们曾经一起在秦家寨出生入死。</p>

如今在朝堂上,她是太子,他是臣,两人关系更是不可厚非的好。</p>

所以只要不涉及慕容芫的事,她与白梓墨就能回到从前不是吗?</p>

他身边并没有任何女人,他的宠爱只对她,时间长了,这种宠爱一定会慢慢变成另一种意思不是吗?</p>

看着她眸底的激动和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神色,白梓墨眉心微拢。</p>

扶着她的手松开,退后两步。</p>

迎着女人渐渐黯淡的水眸,低沉道,“阿筝,事实就是事实,如今的局势没有所谓的抛开。”</p>

他敛了眸光,“你好好休息。”</p>

男人越过她拾步离开,走的决然,丝毫不做停留。</p>

笙筝转身,双臂穿过男人的长臂,自身后紧紧抱住他。</p>

将盈满泪水的容颜埋在他挺拔的后背,“梓墨哥哥,你为何就不能回头看看我,为何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以妹妹的身份待在你身边,这点小小的要求你也不愿答应吗?”</p>

白梓墨眉心微拢,薄唇紧紧抿着,下颚亦是紧绷着。</p>

月色笼罩在两人身上,渡了清冷的月华,凄凉唯美。</p>

男人轻叹,大手附在笙筝手背上,在察觉到女人手背一片冰凉时,薄唇抿的越发的紧。</p>

他掰开她的双手,并未回头,“今时不同往日。”</p>

男人冷漠离开,修长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下有些孤冷。</p>

笙筝身躯一颤,脚步踉跄了几许,最终跌坐在自己小腿上。</p>

连妹妹的身份都不行吗?</p>

只因为如今朝中的局势吗?</p>

可是,这一切不是她能掌控的。</p>

看着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垂眸,看着身上墨青色的衣袍,鼻翼间男人身上青竹的气息还残留着。</p>

双手紧紧攥着墨青色衣襟,指节根根泛白。</p>

视线里,一抹暗影渐渐将她笼罩。</p>

笙筝惊喜抬头,看着伸在自己眼前的净长五指,看着月牙白的袖袍。</p>

渐渐往上,一张俊美的容颜映入眸底,脸上的惊喜瞬间消散。</p>

慕容燕璃低叹一声,“很失望是吗?”</p>

笙筝脸色冰冷,眸底剩下的只有无边的冷意。</p>

她站起身,脚步踉跄了几下,手臂被男人扶住。</p>

她挥开,冷声道,“四王爷是来看本小姐笑话的?”</p>

慕容燕璃看着空了的掌心,无谓一笑,负在身后,“本王只是看你有没有回府,问下你伤势如何。”</p>

笙筝垂眸,扫了眼肩膀,却发现身上还披着白梓墨的外袍。</p>

她冷声道,“死不了,不牢四王爷关心。”</p>

刚想转身进将军府,却陡然顿住。</p>

抬眸,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蹙眉问道,“你背后的伤如何了?今日的事谢谢你。”</p>

慕容燕璃淡笑,“无碍,不过是添道新伤而已。”</p>

笙筝垂下眸,只觉得身心疲累,“本小姐无事,四王爷回去吧。”</p>

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渐渐走向石阶。</p>

心,沉痛万分。</p>

揪着墨青色的衣袍,指甲都快被自己的力道崩断了。</p>

走进将军府,她下意识回眸,看了眼身后,却撞进一双含笑的黑眸。</p>

脸色微冷,朝着将军府内而去。</p>

夜色渐浓,幽静小道上,男人负手而行,俊容在月色下映的有些苍白。</p>

身后蓦然传来脚步声,转身之际,女子身上的殷香拂过鼻翼。</p>

“本小姐不想欠你人情,两次相救,这个恩我会报。”</p>

笙筝看着他,方才追来之际,没有错过男人后背的伤口,没有处理。</p>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月牙白袍,在暗淡的月色里犹如孤冷的曼陀罗花,刺目的很。</p>

慕容燕璃看着她,黑眸微闪,眸底的深意有些寒凉,“筝姑娘随意。”</p>

他转身离开,手腕却是一紧,“我带你去看伤,因我而伤,我不会坐视不管。”</p>

垂眸,看着纤白小手握着他的手腕,男人眸光有些暗,不知其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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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繁星夜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