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水桥上。</p>

北风依然呼啸，卷着雪花肆虐大地。</p>

南岸灯火渐渐亮起，一双双或震惊、或敬佩、或狂热、或羡慕的眼睛，落在桥上似眺望远方夜空的封青岩身上。</p>

君子鼎竟然是文运所化！</p>

这时，封青岩心中不免有些震惊，怪不得自古就有言，九鼎君子他日必定成圣……</p>

在眼睛开阖的刹那间，他不仅“看”到了他人无法看到的文运，还“看”到脑海里的鼎形印记内，竟然储存着三股磅礴的文气。</p>

他心中诧异，亦有些惊喜。</p>

原来走过三座德门时，德门灌注下来的文气，都被君子鼎吸收了。</p>

且，现在他更加确定，他的眼睛里蕴藏着神秘的力量，可以在无意识的刹那间破碎虚空，追溯事物的根源。</p>

可惜是他无法控制的力量。</p>

这种力量，他暂时称为“破虚溯源”。</p>

这时他回神过来，看着拜下的牧雨，摇摇头说：“一夜破境是女郎一夜参悟所得，不是吾之功，岂敢为女郎之师？”</p>

“若无吾师，吾岂能参悟？”牧雨恭敬说。</p>

封青岩笑了笑，说：“女郎且起，吾等皆是书院学子，如此不妥。倘若女郎不嫌弃，可称吾为一声师兄，一声师兄，吾还是敢受。”</p>

“雨，拜见师兄。”牧雨笑了笑行礼。</p>

“拜见师兄。”</p>

其他学子一一行礼。</p>

虽然可为师，但的确有些不妥。</p>

称为师兄，不仅以示尊敬，还可表亲切……</p>

这一声师兄，不仅封青岩听着没压力，学子们叫着也丝毫没压力。</p>

灵水桥上涌来不少学子，瞬间热闹起来。</p>

“牧女郎真破境了？女郎可是七品琴士，破境为师可不易，怎么可能一夜就破境了？”</p>

有学子不敢相信说。</p>

其实不仅是他们，即使是一直在桥上的学子，亦十分震惊。</p>

由士为师，不知道困住了多少七品琴士。</p>

“吾知汝琴艺不错，但要入品，起码需要数年之功，怎么可能现在就破境入品了？”</p>

有学子震惊问着好友，难以相信好友一夜间就破境入品了。</p>

“这是师兄之功。”</p>

那破境的学子谦虚说。</p>

这时，越来越多学子围住封青岩，希望封三鼎能够帮帮他们，助他们破境……</p>

那些半途离开的学子，则悔恨不已。</p>

“诸位，三日后，青岩会在桥上夜读。”封青岩对众学子说，“至于诸位是否有所得，就要看天意了。”</p>

因为牧雨所说的“清幽平淡”之息，他根本就不清楚是什么情况。</p>

“谢谢君子。”</p>

“谢谢师兄。”</p>

“谢谢封三鼎。”</p>

桥上学子称呼各异，但称呼为师兄的学子，感觉自己与封青岩更为亲近，心里不由生出几分自豪。</p>

封青岩在矮几上拿起自己的一卷书，朝众人一礼就往书院方向走去。</p>

诸学子回礼，目送封青岩离开方转身。</p>

天色已经发白。</p>

不久就天亮了。</p>

今天是开春大考的最后一天。</p>

那些闭关的出色学子，不管有没有成功，都已经出关了。</p>

南岸。</p>

竹楼院落。</p>

“快巳时正了，公子为何还不出来？”</p>

院子里，一亭亭玉立的白衣侍女，期待中带着焦急待说，“琴心，公子肯定能入七品吧？”</p>

“肯定能，公子乃是琴道天才！”</p>

同样是亭亭玉立的侍女琴心点头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