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突然有些好奇，他翻回第一页，拿出铅笔尺子，又扯了一张草稿纸，试着临摹其上的图形。</p>

“嗯……一开始就画歪了。”</p>

陈安觉得……除了打印机，没有谁能够真正地把这些图形画出来，因为线条实在是太乱太多，太过拥挤了。</p>

“听说高二的人描个双曲线就叫苦不迭，看到这些东西，多半会有直接自杀的想法。”</p>

陈安调侃着，擦去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再次画了起来。不过直到把草稿纸擦破，他也没能画出一个像样的开头来。</p>

“这就是万事开头难吧。”</p>

当然，陈安也压根就没想过要成功，只不过是好奇试试。</p>

突然，他心中有了想法。他用念力握住笔和尺子，手指微微放开，但又虚握在笔和尺子上，以遮挡他人视线，避免让周围的同学看到尺子和笔自己在凭空移动。</p>

念力操纵着笔和尺子，来来回回画了几笔。</p>

“噗嗤……”看到画出来的东西，陈安自己都被逗笑了，因为这比刚刚用手画出来的还要丑。</p>

“我的手绘至少还有小学生的水准，这念力可就连学前班的水准都够不上了。”</p>

不过他此时的思路已经开阔了起来：“用念力画画，算是锻炼精准度的一种方法吧，正好我之前一直寻思着怎么锻炼精度。而且我完全可以不用笔的……”</p>

想着，他拿出转笔刀，把其中铅黑色的铅笔灰混着木屑倒在了草稿纸上，剔出几片大的木屑之后，他直接用念力操控起这些铅笔屑来。</p>

“嗯……是什么样子的来着？”</p>

他看向小册子，又看回草稿纸，他突然觉得这样看来看去太麻烦。于是眼睛只看小册子上的图形，同时神识混合着念力同时落在草稿纸上，笨拙的操纵着那些木屑……</p>

神识覆盖之下，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清晰。大到木纤维，小到石墨屑，原原本本地在他的脑海中构成层次条理分明的投影。</p>

他的神识无法看到微观层面，但相比眼睛所见的景象还是放大了数十倍，清晰了数十倍。</p>

而且与眼睛相比，神识不仅仅是更加清晰，还能见眼睛所不能见。就像那木纤维，从内到外一束束地排列开来。神识无视一切遮挡。</p>

他的眼睛此时正看着那小册子上的图形，和神识中草稿纸上的铅笔屑交叉对比，很快就知道了该如何挪动铅笔屑。他开始一点点地调整铅笔屑的位置。</p>

一点一点地挪动很快让他觉得太慢了，他开始同时挪动三个点，五个点，五十个点……</p>

不知觉间，纸上的铅笔屑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行排列、流动、组合、收束，组成线条与符号！</p>

铅笔屑仿佛化作了灰色的沙流，有纷乱之美，又有秩序之美。很快……小册子第一页上那繁复图形的一角就被临摹了出来。而此时距离他开始尝试，不过过去了三四秒！这一过程实在是太快，直到陈安看见了纸上已成型的图形，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p>

“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大大低估了念力的精细控制力！他之前一直以为精细度是自己念力的短板，现在看来，可能不仅不是短板，反倒是最大的长处！</p>

他连忙又倒出一堆铅笔屑，同样剔出大块的木屑，再次如刚才那样：眼睛看着册子上的图案，念力覆盖过草稿纸。</p>

他挪动着铅笔屑，再次尝试让他们的形状朝着着册子上的图形靠拢。于是凌乱的铅笔屑又开始组成线条和符号，收束成直线和弧线。</p>

很快，册子第一页上那繁复的图形，就要在陈安的草稿纸上完美且完整地呈现出来了！</p>

“真的管用？”</p>

铅笔屑渐渐静止，图案也渐渐清晰。就在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变故突生！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p>

……</p>

剧烈的头痛猛然袭来。</p>

“好痛！”</p>

似是有锥子从太阳穴插入，狂暴地搅动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