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一剑穿心</p>

九曜神渊外，望着那熟悉深达万丈的深渊，沈昭陷入了往昔回忆。</p>

前世，为了求取压制道心魔种魔性噬心的办法，沈昭不惜跃下九曜神渊，亲自面见九界真正第一人的剑祖白兮念。</p>

结果，二人在深渊内部促膝长谈足足七个昼夜。</p>

期间，沈昭对白兮念以身为容，吸纳邪染阻蔓延的大无畏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p>

可惜，当时沈昭的目光和注意力一直都在九幽身上，并没有意识到邪染究竟有多可怕。</p>

和白兮念一起坐道交流的七个昼夜。</p>

沈昭受益匪浅，最后到了交易线索环节时，白兮念直接将压制道心魔种的方向告知了沈昭。</p>

但条件是……</p>

“沈昭，等你完成自己的使命后，我要你能回九曜神渊陪我一甲子，</p>

这就是条件，有你在身侧相陪，我丝毫不觉无聊。”</p>

“那如果我失信呢？”</p>

“你若失信，那就必须受我一剑，记住我的话，你现在欠我一剑。”</p>

可最终，沈昭还是失约了。</p>

这还只是第九世，前八世的承诺也一次都没有履约。</p>

回想起那段过往，沈昭感觉很是唏嘘。</p>

“上师，走吧。”</p>

“阿弥陀佛。”</p>

明慧轻诵一佛号，随即说道：“施主，入九曜神渊之前，贫尼尚有一心结，还望施主解答。”</p>

沈昭：“上师请讲。”</p>

明慧：“敢问施主，你对三藏法师是怎样的看法？”</p>

“济世为怀，普渡众生，持大愿而坚守本心的佛者，值得让人敬佩。”</p>

“唉——”</p>

明慧一声叹息，似乎道尽了万千无奈。</p>

“施主以为情之一字如何解答？”</p>

沈昭蹙眉。</p>

明慧说道：“我本是西梁国女帝，国土疆域虽比不得宋、沐、洛三位女帝，</p>

然也算是西域不可忽视的一方大国，本该享受荣华富贵的我，</p>

在那日遇到了三藏圣僧，方才体会情之一字，是多么的刻骨铭心，</p>

奈何，三藏圣僧一心只想渡世，拯救一方黎民与水火，</p>

言大爱面前，个人情欲皆是小爱，或许是韶华之年的女儿心态，</p>

让我对三藏圣僧迷恋之余，更是不敢苟同其言语，</p>

为了留下他，我不惜牺牲色相引诱他，但是……唉。”</p>

再度一声叹息，明慧眼神飘忽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味那段邂逅初遇，情窦初开的年华。</p>

“你说，为何佛者可渡世间万物，唯独却渡不了情关？”</p>

沈昭闭目思索片刻，随即回道：“三藏法师当时的心态，我无法去揣摩，</p>

但我认为，既然佛渡众生，情爱亦是众生一环，小爱，大爱都是爱，何必分彼此？</p>

三藏法师诛灭邪染，渡化佛国众生，其实也在渡化情爱，毕竟没有情感的环境，又何来真爱？”</p>

明慧一愣，旋即凝眉闭目，陷入沉思。</p>

倏然，她缓缓睁开双目：“贫尼明白了，多谢施主开导！”</p>

话音一落，明慧凝聚出一点佛光，投入万丈深渊。</p>

一盏茶过后，深不见底的深渊逐渐浮上一排灵气凝聚的阶梯。</p>

“走吧，让贫尼再送施主一程，阿弥陀佛。”</p>

一声佛号宣泄，明慧率先踏上阶梯，沈昭紧随其后，一步一步迈向神渊底部。</p>

直至入口在眼前，明慧才向沈昭做了一个稽首礼：“道友，贫尼在此等你，你先去吧。”</p>

“嗯。”</p>

深吸一口气，沈昭大步踏入结界入口。</p>

……</p>

“你来啦？”</p>

步入神渊结界一瞬间，呈现在沈昭眼前的，是一幅特殊的画面。</p>

一名三千飞丝如瀑的绝美女子，身披残破如羽的白衫，身负六道千丈似龙的铁链，如同谪仙般盘腿端坐在一处祭台上。</p>

她那如星般的双眼被白纱蒙住，右侧地面插着一柄神品灵剑，宛如新月，泛着耀眼光华。</p>

一声轻唤，将沈昭的神识拉回现实。</p>

“见过剑祖。”</p>

沈昭主动向白兮念行礼。</p>

白兮念：“既是故人，又何必见外，你我已非第一次初见。”</p>

沈昭一愣：“莫非你也……”</p>

白兮念道：“第十次了，这一回，你又打算用什么说辞来哄骗我，嗯？”</p>

沈昭惊诧，万年不出九曜神渊的剑祖，居然也是九世轮回之人。</p>

“九天之巅上，有股力量，与我体内邪染能产生强烈共鸣，我想或许这就是我能通过时光回溯的缘由吧。”</p>

“你……”</p>

白兮念的解释，让沈昭顿时陷入沉思。</p>

“我死后，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p>

“忘了，我只知道邪染最后占据了我的心神，然后一切都不记得了。”</p>

听到回答的沈昭，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p>

“你欠我的，该如何偿还？”</p>

白兮念忽然发问。</p>

沈昭目光瞬间坚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