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位小少爷。”念珠抬手叫停了马车,笑着同乔故心禀报。
乔故心掀起珠帘,看着俩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无奈的点了一下他们的鼻尖,“一个个,这是急的什么?”
沈崇远站在前头,被人这么亲昵的刮鼻子总是有些不自然,眼神往马车里头看,“他呢?我叔父呢?”
刚开口便想起自己曾经暗搓搓的誓言,对沈秋河好一些,说话便就要格外的注意。
“你叔父去相府了,估摸得晚点回来。”乔故心让念珠扶着下了马车,温声的说了句。
看着乔故心挺着個大肚子辛苦,沈续皆便上前扶住,“父亲辛苦,今日是父亲生辰,都落不着歇息。”
乔故心微微的抬着头,“下头管着那么多人呢,他耽搁一日,下头的人便会耽搁许久。”
在其位谋其政。
三个说笑着往回走,乔故心这才知道,俩孩子这是为沈秋河准备了惊喜,他俩也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便亲自猎了野兔,蜕了皮做了袖套,等着献给沈秋河。
东西乔故心看了,自算不得精致,那一针一线却都是俩孩子自己做的。
乔故心欣慰的揉了揉沈崇远的脑袋,这事若是沈续皆做的,她一点都不惊讶,可沈崇远能做到这一步,倒是说明沈秋河的心思没白费。
“这东西也不急着给,不然他的乐的将嘴巴咧在耳朵后头边了,倒不如你们藏起来,让他自己发现,这才是惊喜不是?”乔故心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是自个想戏耍沈秋河。
可是孩子皮是天性,乔故心一说完,便是沈续皆的眼睛都亮了,这样真真是好。
只是迈开步子,脚才踏进内屋一步,沈崇远随即反应过来,回头望着乔故心,“婶母,这样可方便?”
旁人的卧榻旁,不是外人可以挨着的。
乔故心眉目间都是笑意,“又不是外人,你俩还讲究什么?”
沈续皆是养子,可是乔故心决定视如己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侄子,俩小孩子还防着吗?
得了乔故心的应允,沈崇远自然欢喜的很,听着霹雳乓啷的,想来得寻个特别隐蔽的地方。
用了午膳,何氏那边的生辰礼也到了,倒也用心,除了从库房取的东西,自个也亲手给沈秋叶做了件长衫。
不过看那样子,乔故心只是一瞥便知道,定然瘦了。
只是,到底是生母的心意,有总比没有强。
沈秋河这一出去,便就又是一整日,都快用晚膳了,这才回来。
一进屋子却将沈秋河给惊了一下,乔故心换了衣裳,一声娇艳的粉色,将脸也衬的粉扑扑的,若非挽起的发鬓和高拢的肚子,便就说尚未出阁也是可信的。
“今个这是吹的哪股子风?”沈秋河上下看了一眼,这沉闷的朝服,跟乔故心站在一起也不配,便伸手打开柜门,想着寻一套少年郎的衣裳。
只是沈秋河少年丧父,衣裳便就没有过分鲜艳的,好不容易寻了一套,上下一比量,还得短上一寸。
这个时候再去买成衣,等着折腾妥当,估摸也都没有过生辰的心思了。
沈秋河无奈的叹气,这个生辰过的,枉他还有些期待。
乔故心拢了拢鬓角的碎发,“突然想家了,年幼的时候,母亲常牵着我的手,在院子里戏耍。”
这个话题沈秋河不好接,思量片刻后,才沉声说道,“往后,你可以领着儿子的手。”
沈秋河寻了一套,青色的长袍,里头点缀绯色的内衬,看着倒也有几分少年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