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国公府要添人了,于何氏而言自是喜事,自然不会让旁人疑惑。
“亲家。”一进院子,赶紧去喊顾氏,“他们小俩口感情好,这个时候是咱们女子最难的时候,也该让男子懂得懂得。”
说罢,还冲着沈秋河瞪了一眼,“你夫人在里头受罪,还不进去陪着?”
何氏都进来说话了,顾氏自然没有拦着的理由了。
等沈秋河一进去,何氏便快步走到顾氏的跟前,“故心生子我这紧张的厉害,一直在佛堂上祈福,希望她们母子平安,来的晚些了。”
因着何氏一直在地上坐着,看着身上还沾了一点尘土,似乎有几分可信。
“您待心丫头这般好,是她的福气。”顾氏淡淡的说了句,却也没心思应奉何氏。
作为女人,如何不懂顾氏现在的心情,何氏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轻轻的转动念珠,只是心里并非保佑她们母子平安,要不,一尸两命!
不,似乎也不能一尸两命,那让似乎也不是最好的法子,孩子有病也不行。最好就让那个小的死了,大的活着,活着也伤了身子。
沈秋河真真是情深,只是这样情深也是好事,一颗歪脖子树便能将他吊的死死的。
念了几句后,何氏便又睁开了眼,侧头交代陆嬷嬷往里头送银子,告诉里头的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护她的儿媳平安。
她的声音没有压着,便是连乔文清也多看何氏几眼。
这般态度,大约真的能作出一直给乔故心祈福的事。
屋子里头,稳婆让乔故心用力,乔故心憋着气,按照稳婆说的,一直配合。
只是疼的,额头上的汗打湿了眼眶,晕晕乎乎的似乎看到了沈秋河。
乔故心猛的惊了一下,用力的睁大的眼睛,可不就是沈秋河?
看到乔故心注意到自己,沈秋河立马凑了过去,“不要说话,我在这守着你,孩子也是。”
他温柔的握住了乔故心的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乔故心摇了摇头,沈秋河不该进来,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
可是,一阵阵的疼痛传来,让乔故心又说不出话来。
也说不上为何,一直坚强着的她,在看见沈秋河的瞬间,落了眼泪。
是女人都要生孩子,甚至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是,疼是真疼的,怕也是真的怕。
沈秋河一直温声细语的宽慰乔故心,有他在,似乎顶天的人也在了。
沈秋河沉稳的气势,能给所有人安心,唯独他自己,心中怎样的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清楚。
原来,妇人生孩子竟然这么难。
他看了那个地方一眼,只一眼便就不敢再看,而后化为无尽的心疼。
若是可以,还是少生孩子吧。
乔故心生子其实过程还算顺利,过了子时,弯弯的月牙似在这个时候变的更加的明亮。
现在便是六月初一了,一声孩提的哭声,便是这深夜里最喜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