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无还手之力。
既然是要论输赢,自然乔文柄也想赢,将棋子放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我认输。”
确实不是乔故心的对手。
乔故心只觉得杀的畅快淋漓,身子微微的往后,“定下心来,你也可以。”
乔文柄总是需要练练,这孩子还是有些浮躁。
乔文柄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姐姐,你说父亲在忙什么呢?”
乔故心将放在案上的手收回,她就知道乔文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不可能单纯的为了下棋。“听说,工部要准备个什么东西,父亲许也想求个名利。”
乔文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才知道求名利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将棋子一颗颗的捡起来,“大姐姐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这次恩科是我的一场苦肉计?”
他这马上离府了,总觉得心里不安的很。
乔故心笑着摇头,“祖母不相信,我们不相信,你说的那个旁人会是谁?”
乔荨凤?还是宁顺候?
他们再闹腾在旁人眼里,不过都是因为偏袒罢了。
听乔故心这么说,乔文柄恍然开朗,怪不得人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果真是有妙用。
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乔文柄便起身离开。
唇微微的勾起,带着他满意的弧度。
乔文清回来的很晚,他这做官的第一日,便遇见了大事。
刑部右侍郎死在大理寺的牢里,而行凶之人当场抓获,刑部尚书杀人灭口证据确凿。
一个朝廷外臣勾结宫廷内妃争风吃醋,又将公家的东西收入囊中,心怀叵测只手遮天欺瞒圣上,其罪可诛!
刑部这些年在朝中树敌无数,他这一失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光今日参刑部尚书的折子,都有三尺厚。
圣上信任刑部,得了这个结果发了好大的脾气。
刑部右侍郎即便去了,也不让他好过,着令抛尸三日以儆效尤。
而府中家眷,男子发配边疆,女子下放奴籍,好不落魄。
至于刑部尚书,圣上痛心的说了三个你字,便跌坐在龙椅上,捂着心口只让人将刑部尚书收押,容后再议。
只是因为圣上身子不适,近来让太子监国。
沈秋河作为东宫心腹,身份更是水涨船高。
大理寺丞本就个懦弱的,这下整个大理寺都是沈秋河说了算,他的位置形同虚设。
听了乔文清的话,顾氏只觉得唏嘘不已,刑部嚣张跋扈,便是顾相都无可奈何,不想竟被一个后辈给扳倒了。
至于后妃,众人都知道太子宠信良娣,京中夫人们都为太子妃可惜。
可现在,太子妃竟也包藏祸心,一时间只觉得这朝堂后宫果真不能看表面。
“这下,太子良娣倒是欢喜了。”自己的表亲是东宫近臣,这些日子又受了委屈。太子妃行为不端自然该废弃,那太子妃的位置怕是会落在良娣身上。
乔文清却不认同的摇头,“儿子倒觉得,太子良娣反而离着太子妃的位置更远了。”
不说我朝自来都鲜少有妾抬妻的,太子良娣与社稷无功,如何能抬?
再来,出了这般祸事,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东宫对后妃的态度。朝中大臣自然不会觉得东宫有错,那错的便是太子良娣。是她蛊惑了太子,让太子冷落太子妃。
如此品行不端,怎能担起重任?
乔文清说完后,不由的看向了乔故心,“阿姐觉得我说的可对?”
乔故心笑着点头,“不想只入朝半日,清哥儿便能看的这般透彻。”
顾氏在一旁笑了,“不管如何此事有了定论便好,左右有御史台的人盯着,想也不会出大错。”
聊了几句,正好到用膳的时候,顾氏便开始张罗。
国公府,沈秋河回来后,一直沉着脸,“圣上为了袒护刑部尚书,可真是什么法子都能用的上。”
旁人瞧着圣上是被气坏了,可沈秋河觉得那不过是演戏。
王四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刑部尚书给圣上吃了什么迷药了,竟能袒护到这个地步。
“主子,寻到了。”刚说了两句,下头人抱拳禀报。
大理寺突然变的这么张狂,刑部尚书肯定觉得是沈秋河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他自然是要迫不及待的灭了刑部右侍郎的口,免得说出更机密的事来。
昨夜灭口的时候,他也安排人来刺杀沈秋河。
昨夜刑部尚书可是下了大力气了,来了不少人。只不过这些人都有去无回,唯一一个想逃走的,中了剑伤之后,便跳入了湖水中。
沈秋河可是一个都没打算放过,府外的人立马放下铁栅,不让他顺水逃走。
而府内的人,更是不停的打捞,不让他有冒头的机会。
那此刻终于被憋死于湖底,昨夜情形自不会有人禀报刑部尚书的。
让他,打心眼里忌惮国公府。
这点小事,沈秋河自然不会亲自出面,让王四去善后。
脑子里总是想起,今日跟宁顺候碰面的事。
乔文清今日上任,即便是两府没有了婚约,可是说上一句恭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沈秋河只说,乔大公子才情卓然,乔二公子也不遑多让。
宁顺候面上多少有一点点的变化,可还是笑着说了句,“文柄那孩子皮的很,自比不上他的兄长,我估摸着能补入太学,也是靠了运气。”
话说的听着是谦逊,多少也炫耀。
沈秋河当时便觉得心里气血翻涌,他怕是又被骗了。
他知道乔文柄沾了赌,让乔故心告诉宁顺候,如若宁顺候真的知晓此事,无论对旁人怎么说,可宁顺候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必然要斟酌,甚至该骂上乔文柄两句。
看宁顺候这态度,怕是根本就是不知道,乔文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