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将自己当软柿子,如何再说对待自己不薄?
郑氏擦着眼泪,想着何氏说她只顾着沈崇远,她抬头看何氏,“这个家里我始终是外人,崇远是我的儿子,只有他是属于我的,我向着他难道做错了吗?”
何氏被郑氏说的这些个诛心之言,气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以为,两个寡妇互相取暖,不想在人家心中,不过是别有目的的讨好罢了。
可笑,可笑的很。
何氏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摆了摆手,她不能再听郑氏说下去了,她怕再听下去真的,乔故心没拿走的命被郑氏拿走了。
沈秋河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睡觉,什么都不想。
即便是天塌下来,也等着明日再收拾残局。
沈秋河此刻也恢复了理智,将剑随手扔在地上,“将她拉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见她!”
虽说现在没有让郑氏入大理寺的大牢,但是却是让大理寺的人将她带下去的看管,也就是说,郑氏结果如何,已经不是何氏说了算的了。
屋子里头恢复了安静,明明白日里还好,此刻的夜恍然间都能感觉到,乌云密布。
黑沉沉的,愈发压人。
抬头,布满星空的天,便是连月都不见。
沈秋河从何氏院子里走出来,身子却踉跄了一下。
王四赶紧将人扶住,沈秋河摆了摆手,示意王四不必理会自己,“不过些许小事。”
跟朝堂上的大风大浪来比。沈秋河这话却也是在理。
内宅再闹,也定不了乾坤,坏不了安宁!
他一路慢慢的走着,走着便到了乔故心的屋门口。
念想念珠早就得了命令,瞧着沈秋河过来,随即低头作福退到了一边。
意思便是,乔故心在等着他。
沈秋河抬着手却有几分迟疑,推开这个屋门,是好是坏都不一定。
若是不进去,也许还能装做不懂,可如今,是要论个是非黑白了。
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将门推开了。
乔故心还穿着那一身华丽的衣裳,真的像是在赴一场极其重要的宴会。
“沈大人来了?”乔故心又恢复了往日的称呼,而后抬手示意沈秋河坐下,亲自为沈秋河添上茶水。
这一世,沈秋河为乔故心倒过好些次茶了,可是乔故心却鲜少动手为沈秋河添茶。
乔故心的动作自然是好看的,好看中又格外的熟悉。
眼前的动作是过去的动作,眼前的人却非从前人。
沈秋河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都说茶都会带着淡淡的苦涩,可沈秋河却也没觉出来了,因为嘴里好像,本来就是苦的。
茶杯放下,沈秋河定定的看着乔故心,“王四都能提醒我事情不对,我自然也察觉了。可到底,是我察觉太晚,还是你的局布的太早?”
下头宫婢的已经说了,她们本来就是借着国公府的名义被太子良娣放出宫来的,自然不会害乔故心。
郑氏寻了她,她还没来得及禀报乔故心,念香便去在她跟前暗示,一切都在乔故心的掌握之中。
说句难听的,人家不过是来做客,国公府的内斗自然不会参与。
宫婢中毒的事,究竟是宫婢心存警惕浅藏了一口,还是说乔故心已经暗暗的换了分量,就不得而知了。
或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乔故心不过只是冷眼旁观,郑氏一再作死。
至于那府医,沈秋河自是警惕的,只是他回来的晚了,等着大理寺的人到了后,府医一家早就离开,沈秋河还判断他们会走哪条路,这些日子却一直没有对方踪迹。
沈秋河还觉得,这府医确实一早就存了恶毒的心思了,逃的这么快,肯定早就瞧好了线路了。
不想,竟跑到了乔故心的手底下。
这些日子乔故心常出门,还喜欢带她在外面买的人,甚至沈秋河都觉得,乔故心就是信不过国公府。
给乔故心,暗搓搓的找了好些个理由。
------题外话------
大家都讨厌郑氏,可是仔细想想,国公府本来就应该是郑氏的,她会疯魔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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