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来赏景的吗,这是出来受罪的吧?
看乔文清脸色还没缓过来,乔故心扑哧笑了一声,“你非要让我将话说透,是我同大房闹矛盾,虽说给了我公道了,我心里还不痛快,这不离家出走了?”
而后给念香一个眼神,念香随即说道,“主子想清静清静,并非有大事,若真是被撵来的,这出来进去的哪能那么自在,您瞧着,一会儿奴婢扶着主子出趟门。”
要是真的来思过,肯定是要禁足的,乔故心行动受限,作为她的贴身婢女,肯定也不能自由出入的。
乔文清还是觉得,乔故心隐瞒了什么,可是乔文柄跟乔文芷去过国公府,说是沈秋河待乔故心极好。
“正好你来了,回去同文芷捎个话,没事的时候,过来陪我小住几日。”不等乔文清想明白了,乔故心又说了句。
这么一来,那肯定不是犯错被罚了,哪有被罚的妇人还能邀请娘家人来陪着的?
“阿姐,不管如何,有我在,委屈便不必压在心底。”乔文清一脸严肃的看着乔故心,不能因为乔故心出嫁了,便同他客套起来。
乔故心抿嘴轻笑,“好,不若我发个誓?”
“那倒不用。”乔文清摇了摇头,而后起身这才打量这屋子一遍,“这窗棂有些旧了。”伸手拍了拍,而后又活动活动门,看门与门框是否严丝合缝。
看乔文清这专注找茬的样子,乔故心无奈的摇头,“母亲给的陪嫁,怎在你眼里,就这般的嫌弃?”
听着乔故心的声音,乔文清赶紧将手拿开,“这屋子,到底有些年头了,也幸得没有下雨,不然也不知道漏不漏雨。”
看乔文清在那念叨,乔故心随即抬手指了指,要是漏雨墙上肯定会有印子,瞧着这白的干净的墙面,哪里有一点水印子,要是真的漏雨,那地方肯定会有落下的泥土,一堆深深浅浅的黄泥印子。
乔故心这么一说,乔文清随即在一旁撇了撇嘴,自个嘟囔了句,“从前不漏,不代表以后不漏,明个让个会瓦泥的人上去检查检查放心。”
乔故心无奈的点头,还明日就得找,瞧这记得,莫说不漏了,就是真的会漏雨,这东西又不跟地龙翻身一样,有那么着急要紧的?
这好好的孩子,些许日子不见,怎么嘴碎的很了。
乔文清总算是又坐了回来了,只是瞧着就跟那椅子烫人一样,屁股都不怎么挨着,“明个让侯府的人送菜过来。”
现在这个季节缺菜,各大府邸都有自己专门送菜的菜农,寻常的人家买,肯定贵的很。
乔文清也不知道,国公府那有没有管这么多。
乔故心无奈的揉着额头,前几日念珠还在那说,乔文清肯定看不上银钱,如今倒是打了她们的脸了,瞧瞧现在,想着怎么给自己省银钱。
“行了,我这么大个人了,再说我不懂下头的人还能不懂了?我至于饿肚子吗?”随即站了起来,“我瞧着你呀赶紧回府,别回去晚了让母亲担心。”
在自己眼里,不过是小孩子一个,在这嘱咐这嘱咐那的,就跟他是兄长一样。
“行行行,我现在就走,阿姐你早点睡。”看乔故心都撵人了,乔文清连连称好。
瞧着乔文清骑着马离开,乔故心不放心,让下头的人去送送乔文清,看着他平安的回侯府即可。
即便乔文清跟前带着人,可他毕竟是文臣,若是遇见什么危险,自个有手脚利索的人才放心。
“咱们三少爷真的是长大了。”众人回屋里去,念香不由的念了句,瞧瞧,里里外外都能想到了。
这将来谁要是能嫁给乔文清,定然是有福气的,夫君体贴心细,于女子而言,那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事。
“可不是。”乔故心自然是愿意夸乔文清的,只是皇家的姑娘多骄纵,也不知道到时候能许配个什么样的姑娘。
本来出来后还挺自在,没想到这又起了淡淡的惆怅了。
大约这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另一边,沈秋河坐在书房里,旁边已经放了好几个酒坛子了,可此喝空了一个,却又让王四去取。
本来,沈秋河是在乔故心住的屋子里,可是也说不上为何,在那一坐耳边仿佛就能听到乔故心的声音,有时候就觉得乔故心还在桌前坐着。
或者,画她的风筝面。
明明,这几天相处相聚甚欢,却不知道,竟是因为她觉得分离有望。
原来,有太多的原来。
也有许多,回不去,和不愿意回去的曾经。
“主子,您喝了不少了,再喝就醉了。”王四有些心疼的在旁边提了句。
乔故心走了之后,沈秋河打发了何氏回去休息,何氏今个确实气厉害了,说是一整日都没用膳。可沈秋河却没有过去看何氏,先是在乔故心屋子里坐了一阵,后来又回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