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念香看着下雨自也被叫进了马车里,只是上去的时候她们回头瞧了一眼。
之前还隐隐的听着马蹄声传来,如今一下雨倒显得不真切了。
“不用管。”乔故心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来到这边人少的地方,夜自然是寂静的,乔故心也听的真切。
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世上除了沈秋河还能有谁?
沈秋河一直淋着雨看着乔故心回府,说不上为何,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
原来,自己淋着雨身处泥泞,看着另一个人繁花似锦,竟是这般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明一早,去雇些个长工,将这路收拾出来。”
前头院子还没盖好,尘土飞扬的,一下雨这路上就跟和泥一样,定然难走的很。
沈秋河想在前头,好方便乔故心出来进去的。
王四嗯了一声,这雨下的太大了,耳朵都进了水,他用力的揉了几下,“主子,咱干活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莫要在这发呆了成不成?”
这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你赶路淋雨也说的过去,可在这发呆淋雨,怎么寻思怎么是也不是滋味。
沈秋河回了神,长叹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
脚下用力,马在雨中长啸折回,这才往国公府赶去。
乔故心虽然没淋雨,可念珠还是怕乔故心伤了风寒,让人熬上了姜水。
端到乔故心跟前,乔故心说不上为何,闻到这一股浓浓的姜味,便有些难受,摆了摆手,示意念珠拿下去,今个晚上不喝了。
“主子都这么大年岁的人了,怎么还挑拣这个?”念珠在旁边微微摇头,不好喝也得忍着喝点。
乔故心扑哧笑了出来,“晚上吃姜胜似砒霜,我哪里是挑拣?”
念珠一听这话,眼珠子微转,“主子说的是,倒是奴婢没考虑周全,奴婢着就让下头的人熬上葱白水。”
可以驱寒,可却也没姜那般的热。
乔故心无奈的摇头,侧头看向念香,“她倒是学的愈发的像你了。”
从前这事,都是念香费心。
念香立在乔故心身后,“奴婢瞧着,姑爷对您是用心的。”
至少,乔故心想冲着他发脾气就发了,虽说乔故心是厉害的,可若沈秋河是个混的,不管不顾的乔故心也没法子不是?
乔故心低头拨弄着妆奁盒子里的步摇,“用心又如何?总不能谁对我用心我便也回之以深情吧?”
她不想重蹈覆辙,只愿一亩三分地,哪怕是粗茶淡饭,有一人陪自己。
当然,没那一个人也无所谓。
她自个这不也挺好的?
“念香,我记得你会弹琵琶?”乔故心突然想起这事来,“两根弦的琵琶?”
念香笑着摇头,“主子这话说的高雅,二胡便二胡呗,何来琵琶?”
乔故心点了点头,“是我说差了,奚琴自是不能与琵琶共语?”
两者并不相同。
当然,既是乔故心想听,念香便回屋子去将二胡取了过来。这东西自不是侯府寻先生教的她们,侯府再待下人好,也不可能说花银钱让个下人学主子用的东西。
是因为陪着乔故心上课,念香多少也听着去了,正好碰着一个老妇人会拉二胡,念香也就跟着她学几日。
后来乔故心瞧见她喜欢,还专门将那妇人调到乔故心的院子,陪着念香拉上几曲。
只不过主子看中,可也不能真的自个心里没个底线,念香后来也就寻个借口没再学了。
省的,这奴不奴主不主的。
念香许久没有拉过了,一上手多少有些手生,出来的声音也吱呀吱呀的难听的很。
不过好在,有底子在这,很快便就上了手。
这二胡多奏悲乐,从前还有人说,奚琴声响,声声垂泪。
如今年轻人倒是不讲究这些了,只是老一辈的人多还讲究,尤其是入了夜就不让再拉了。
幸好这院子里没有长辈,自也不用顾忌这么多。
念香瞧着乔故心心里不痛快,既她想听了,自更不会多言。
念珠从外头端了葱白水进来,不由的笑了一声,“主子这是没听够?”
在宫里的时候,什么乐声没有?
将葱白水捧到乔故心跟前,她自个也痴迷的听着,念香到底聪明,拉什么什么好听。
一曲罢,念香来了兴致,拉着念珠在自己跟前,“不若,你唱我拉?”
念珠吃不得苦,这些东西她自不学,却喜欢听着那些小曲,而后跟着哼哼。
念珠本就不是扭捏的性子,“唱便唱。”
不过她却爱闹,拉着乔故心起身,“那主子跳上几步?”
乔故心就知道,念珠定不放过她,不过还是点头,“那我也跳便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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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