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子在太学并不授课,只是管着太学的一应规矩。他若是想见乔故心,那便是随时能腾出空来。
这次倒是没有去议事正厅,而是到了韩夫子的院子。
莫要瞧韩夫子平日里严肃,可一进这院子,就跟进了鸟窝一样,树上挂了好多笼子。
即便有下头人打扫,可是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鸟粪味。
不过,却也有一种岁月的痕迹,好像进来的是一个有些年头的林子一样。
推门的时候,传来了摩擦的声音,枝丫一声听着也该休憩了。
韩夫子坐在案前,前头点着沉香木。
“夫子。”乔故心站在案前,微微屈膝。
韩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沈夫人来的这般快,怎么,突然间反应过来,我说的有些道理?”
即便布置的再雅致,韩夫子一开口,便就是一股浓浓的世俗之气。
乔故心冷哼一声,“自然是觉得夫子说话有道理,还想着问问夫子,怎么不让你儿子或者你孙子来背这个锅?这样一来,不更显得夫子大义?”
韩夫子脸一沉,“你若是来吵架的,大可以现在离去,叫你当家的人过来。”
乔故心扑哧笑了一声,“夫子这话说的有意思了,你这么明着欺负人,还让我有什么态度?你若是真做了让人钦佩的事了,不必你说我自然也会毕恭毕敬,如今做了这般事,还让人哄着,这不是又当又立?”
韩夫子即便没授课,可也算的上是文人,听着乔故心说话越来越难听,韩夫子气的不停的深吸呼吸,“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乔故心不屑的撇了韩夫子一眼,之前韩夫子说话是没有什么粗话,可是那软刀子一句比一句难听,难不成所谓的斯文,就是杀人不见血?
若真如此,那还不如不要所谓的斯文。
韩夫子猛的一拍桌子,“枉你是顾相的外孙女,说话如此粗鄙,可有顾相半分影子?”
乔故心面上的笑容更浓了,“怎么,你事做得我却说不得?便是送到我外祖父跟前,一样也没有受委屈的人,还要哄着欺压者。”
“乔文柄呢,乔文柄呢?”韩夫子扬声,冲着下头的人喊了起来。
“夫子也不必拿着我们家文柄出气,你若是真将我们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让世人评评理,看看你们太学是不是烂到了根上了。”说起这个评理来,乔故心笑容更浓了,“若是闹大了,三司共理,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韩夫子一看乔故心执意要闹,猛的站了起来,“你也是世家贵女,一旦闹开了,会起多大的动荡你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文清。”
乔故心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动,“文清不在京城,我也没那个耐心等着。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动荡不动荡的不懂得,我只知道认死理!”
反正,无论如何欺负人就是不对。
韩夫子气的拍着心口的位置,“你不问文清也就算了,那你回府问问你夫君,问问他同不同意你闹?”
啧啧,乔故心笑了笑,“夫子是不食人间烟火了吗?我乔家的事,与他何干?再说了,世上有几个姑爷真心的为丈人家思量,他说的话,我为何要信?”
“那,那你刚见了文柄,我不信,他这个读过圣贤之书的,真的会支持你闹!”韩夫子眼睛微转,将能想到的人,一一的说出来。
乔故心却依旧一脸的不屑,“他年纪小,被你威逼利诱难免由糊涂的时候。”所以这事,还是乔故心自个拿主意。
“糊涂,我看你才是糊涂!”韩夫子声音猛的抬高,想着在气势上压过乔故心。
乔故心一看韩夫子这在耍开了,眼睛冷冷的盯着韩夫子,手却突然用力,将跟前的桌案一把推倒。
哐当一声,惊的下头的都推门进来。
乔故心没有说话,一脸挑衅的看着韩夫子。
韩夫子摆手让众人退下,他抬起手指,一下下的指着乔故心,“冥顽不灵,无知妇人!”
乔故心抬脚往前走了一步,“我敬你的时候唤你一声夫子,我不敬你,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猛的又一脚踹向旁边的椅子。
砰砰,屋子里头全都是摔摔打打的声音。
韩夫子差点被砸到脚,被迫退后了一步。
可是诚如乔故心所言,乔故心可以在这耍脾气,可是韩夫子这却不能对一个女子动手。
给他机会说话的时候,那些不中听的话能说出去。可是不给他机会,韩夫子又能如何?
说句难听的,乔文柄要是不上太学了,等着以后乔故心求到太学的时候,也许就是国公府二房小少爷。
可韩夫子能不能活到这个时候,都是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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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养子小狗狗,可又怕自己照顾不好它,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