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拍手称赞道：“无招胜有招，说得好啊。五弟，这五个字是你教给无忌的吗？”</p>
张翠山道：“这可能是……可能是他自己领悟的吧。”</p>
本来张翠山想说这可能是无忌的义父金毛狮王教他的，但仔细想想，谢逊的事情暂时还是先不讲，就改口道可能是无忌自己领悟的。</p>
“系统提示：来自俞莲舟的由衷赞美转化成功，恭喜声望增加。”</p>
俞莲舟又问；“无忌，你还瞧不起武当长拳么？”</p>
张无忌微笑摇头，“武当长拳的招式虽然基础，但天下拳法的无穷变幻莫不源自于这些最基础的招式。武当长拳共有十招，每两招之间都可以互相做联动的结合改变，如此以来就有了九十招。如果再和其他拳法结合起来，那就更多了。”</p>
俞莲舟道：“不错，招式的起手式和收手式没有太大意义但又不可或缺，是最容易变化的。你现在先将这各招中两式的变化搞明白。”</p>
“嗯。”</p>
张无忌缓缓重新演练起武当长拳，但这次是一边出招一边思考。</p>
作文章讲究起承转合，武功招式何尝不是呢？</p>
不拘泥于招式，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p>
正如物理公式和数学公式。</p>
开始学的时候，好简单啊，这有什么好学的？</p>
等这些公式变化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什么时候学的？</p>
招式同样，但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只要真正理解了其本质，就什么也不怕了。</p>
你变任你变，我自守本心。</p>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p>
无论江水如何翻滚奔腾，明月亘古不变。</p>
“二伯，再来。”无忌想通了这个道理，再次和俞莲舟喂招拆招起来。</p>
昨天俞莲舟让他早早起床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要受苦，才吩咐鸡群不要打鸣，现在却乐此不疲起来。</p>
打了半个多时辰以后，张无忌已经满头大汗，但感觉十分充实。这短短时间，他的实战能力起码上升了一倍。</p>
张无忌问：“二伯，如果你和鲁通打的话，你要怎么对付他的铁布衫呢？”</p>
俞莲舟道：“这铁布衫总有练不到家的地方，你要善于找到他的命门。如果你能随心所欲得变换招式，用各种虚招和佯攻吸引他的注意，然后攻其不备，用不了几招就可以制服他了。”</p>
无忌道：“其实我也知道他有练不到家的地方，可是一直也没找到。”</p>
俞莲舟道：“这最难练的地方有很多，比方说肚脐，腋窝，还有……”</p>
张无忌又想起《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那个铁布衫高手，最后被大反派把下面两个鸡蛋捏碎而死，问道：“二伯，还有什么？”</p>
俞莲舟看张无忌才十岁左右，便道：“你小孩子家问这么多干嘛？”</p>
张无忌道：“二伯，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两个圆圆的东西练不到对不对？”</p>
俞莲舟怒道：“无忌，把你的聪明劲用到正道上，想这些下流的东西有什么好处？”</p>
“下流？二伯，两个圆圆的东西，不就是两个眼睛？这有什么下流？”</p>
俞莲舟一时有些愣住了，瞧向张无忌天真的眼神，不禁自惭形秽，在心中痛骂自己：“我真是猪狗不如。我思想下流不要紧，无忌还这么纯真无邪，教坏了无忌可怎么办？”脸也不由得通红起来。</p>
张无忌问：“二伯，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余毒未尽？”</p>
这个理由不错，俞莲舟赶紧道：“啊，对，五弟，接下来换你教无忌了。我身上余毒未尽，找个地方歇息歇息。”</p>
和久经世事的俞莲舟相比，年幼的张无忌纯洁得就像一滩污泥。</p>
但俞莲舟希望张无忌成为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他怕再次对无忌幼小的心灵造成不良的影响，也实在是羞得想找一条地缝，便赶紧借这个理由离去了。</p>
张翠山走过来，道：“无忌，那鲁通功夫不强，单凭铁布衫根本不足为惧。我教你的认穴打穴功夫，练好了之后，你不用管他什么铁布衫金钟罩，就一直攻击他的各处穴道。等他支持不住，穴道就会被冲破，铁布衫就成了破洞衫乞丐装，金钟罩也成了破铜烂铁，还怕他什么？”</p>
张翠山号称“银钩铁划”，凭着一双判官笔，认穴打穴的功夫天下无双。</p>
虽然他曾经想将这功夫教给无忌，但是岛上没有人能拿来给无忌练习，所以只能停留在了理论阶段，反倒是谢逊教他的移穴解穴的功夫练得更深一些。</p>
移穴解穴和认穴打穴一个作用于自身，一个作用于敌人，是互相克制的功夫，都需要对穴位有着极深的认识。</p>
张翠山暗想，无忌认穴的功夫是成了，但关于打穴的方向变化和力道控制还需要多加练习。相信等到了武当山，有了假人来练习，无忌很快就能将认穴打穴的功夫练至精深。</p>
张无忌道：“爹，你有判官笔，打穴自然是事半功倍，我呢，难道我要靠手指么？这可费老劲了。咱们武当有没有什么兰花拂穴手，葵花点穴手，龙爪抓奶手之类的功夫啊？”</p>
张翠山道：“你都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等你内力深了，自然可以用内力封住对手的穴道，就不用借助判官笔了，但判官笔毕竟更方便一些。如果敌人内力深厚，你用手指去攻击对方便会受到反冲；用判官笔呢，受到的反冲就大大减少了。”</p>
张无忌才知道点穴还有这么多说道。</p>
看来武当的打穴功夫并不算厉害，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才是隔空打穴的最高明功夫，可惜大理已经灭国，这一阳指的功夫也随之失传。</p>
不怕，天下的功夫难道不都是人想出来的吗？没有一阳指，还没有石子吗？</p>
张无忌决定，先把近距离认穴打穴的功夫练出来以后，再用石子练。</p>
一阳指和弹指神通这些厉害的打穴功夫也都是人想出来的，我用石子创出一门绝学也是一样。</p>
别人能飞花摘叶，我能徒手变石子。</p>
张无忌看向远方，他开始幻想。</p>
……</p>
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说，关于石子的传说。</p>
在百晓生所著兵器谱中排名第三的，是张无忌的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