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师做了解释,虽然事件被压了下来,虽然学校严禁他们讨论,可越是这样,心里压抑的野兽越是渴望被释放,对未知、对禁忌的好奇随之疯长。那些眼神,那些交头接耳的言论始终伴随着她。隔壁的那个女生被师母送回了家,她妈妈也和师母一起给她做了一点点普及,但没过几天她还是退学了,因为那些所谓的玩笑。她家老人本就不同意女孩子读书,家里又有个上小学的弟弟,这下正好,真的被老人安排相亲去了。这一消息彻底将王冬儿推上了舆论风口,说什么的都有,越说越难听,甚至她还能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根本没法好好上学。
老师、家长们的苦口劝说,他们的恨铁不成钢、他们的责骂,哪有那些事不关己、冷嘲热讽来的伤人,哪有那些流言蜚语、恶意中伤来的可怕,王冬儿坚决不再去上学。理由换来换去:数学太难了,代数太难了,解不来,学不了;英语太磨人,音标太难背,发音学不会;语文作文太难,古诗拗口。反正就是啥啥都学不好,不想学了。
老师劝过、说过之后就走了,毕竟他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女生退学事件那时候本就频发,他们虽不知道原因,但也见惯了,私下里也大抵是觉得女孩子就不该走读书这条路。村里那些老顽固,那些从来不肯在女孩身上多花一分钱的人家,那些根本不会将女孩送去学校的人,各个都排队来看她家的笑话,那些小小年纪就被订婚、嫁出去的女孩还会兴高采烈的来恭喜王冬儿,这些人都被潘晓妹赶走了。
潘晓妹不光将她们赶走了,还弄回来了一堆棍子,一根一根的打在了王冬儿的身上,把她往门外赶,可她就是不出去,死死的抓着门缝。一棍子下来她身上就会有地方被打红,可是王冬儿却连哭都没哭一声,几个妹妹都跪在旁边求情。王江湖本来不忍看,想着也许任小妹发作一会儿这孩子就能乖乖回去上学了,可现在这样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哭着将孩子护在怀里,一只手抵抗着那落下的棍子。
“别打了,打坏了1
“你让开,让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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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一会之后,小妹手里的棍子松了,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哄堂大哭,小妹大声的哭着,四个小的也跪在那哭,王江湖也红着眼睛,王冬儿也慢慢的开始哭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小妹让王江湖将老二王秋月喊了过来,那个时候王秋月已经上初一了,虽然不是跟王冬儿一个年级,也不在一处,但有事的话应该也能收到点风声。潘晓妹耐心的闻到:“秋月啊,学校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吧。。。”王秋月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你再好好想想,学生间有什么玩笑跟你姐姐她们班有关系的?”潘晓妹循循善诱的问道。
“没有。”王秋月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过她隔壁班倒是发生了事儿。”
“什么事儿?”潘晓妹继续问道。
“有个女孩,在教室里流了一大堆血,有人说她被人强奸了,有人说她流产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都说那女孩不是什么好人,最后那女孩也退学了。”王秋月皱着眉头说道。
潘晓妹一个挑眉,想了想说道:“别瞎说,那孩子应该是来月经了。”
“月经,什么是月经?”王秋月好奇的问着。
“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东西,会流血,过几天就会好,等你什么时候来了,我教你。”旁边的王江湖红着脸将头瞥向了一边,潘晓妹也是含糊其辞地将自己知道的说给了女儿,其他的她也不知道怎么教,只能划过去。
“哦,那没事我去睡觉了。”还是小孩子心性的王秋月得到回复之后,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掷脑后了。
“嗯。”看着王秋月要走,潘小妹突然问了一句:“英语有那么难吗?还有数学和作文?”